“说起来,你是不是得叫我声‘姐姐’?”宋穗岁尾音扬高,带着点小得意。
她的生日的确比陈纪淮大两天。
虽然只是两天,但也得遵守长幼有序。
“……”
陈纪淮呼吸一滞,他不知道该怎么招架。
“你之前不是问我有什么生日愿望吗?我现在想到了,就想听你叫姐姐。”
宋穗岁张口就来,哄着陈纪淮叫她。
“姐姐”这两个字在陈纪淮唇间迟疑,最后抵不过宋穗岁的软磨硬泡,低沉的声音闷在嗓子里喊了出来。
!!!
宋穗岁瞬间爽到,喉咙都不自觉地吞咽了下。
她扯了扯窗帘花边上绣的小毛球,轻声问,“明天……要不要见面?”
陈纪淮看了眼他的工作排班,“明天我要去咖啡店,交班后去接你吃饭,可以吗?”
“那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咖啡店?”
陈纪淮沉默一秒,“如果你能保证不一直看我的话,倒是可以。”
宋穗岁:“……”
“谁一直看你啊?”小毛球被扯得乱七八糟,炸毛潦草。
这段时间以来,宋穗岁已经成为咖啡店的常客,连店老板跟前都混得眼熟。
不因为别的,实在是她和陈纪淮这个冷面学神的互动太过纯爱暧昧。难为事业爱情双丰收的店老板看了都会叹一句,青春真好。
和陈纪淮约定后,宋穗岁满怀期待地入睡,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快进到天亮。
但翌日到约定好的时间,她并没有在她家楼下等来陈纪淮,等来的反而是他的一通电话。
电话里陈纪淮情绪低沉,声音如沙砾磋磨一半嘶哑,“穗岁,抱歉,今天我要失约了。”
“阿奶她……现在人在医院。”
第66章
“病人脑出血,要送icu进一步观察出血情况。”医生语速很快,手上的钢笔尖划破缴费单,“总体状况不太好,家属做好开颅手术的准备。”
递出时打量了眼陈纪淮,拧眉,“你是陈玉霞的家属?成年了吗?家里没有别的大人了?”
一连三个问题砸得陈纪淮神情愈发滞涩。
他脸上带伤,从眼角到颧骨淤青一片,又碎了一手的玻璃渣,血液凝固后显得骇人。
消毒水裹着脸上的血腥气直往肺里钻,陈纪淮嗓音沙哑,像在烈日暴晒的沙砾地滚了一遭——
“成年了。”
“没有其他人。”
“麻烦医生,我去缴费。”
从陈玉霞出事至今,陈纪淮表现得都格外冷静。
大脑的cup仿佛开启自我保护机制,除了麻木地按流程处理手头的事情外,他生不出一丝力气再想一些别的。
直到处理完住院手续,又去医院门口的商店买了些医护用品交给护工,陈纪淮安静地站在icu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