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他说的。
陈纪淮眼神晦涩,没接她的话,也没有提她认错了人,只说,“昨晚还不够?”
宋穗岁:“……”
语气和动作里的狎昵太过,饶是喝醉的小猫也察觉到危险,宋穗岁自己乖乖站好,她悄咪咪和陈纪淮保持了些距离。
陈纪淮横抱起她,“想躲,晚了。”
他把她带进浴室,水流哗啦落下,陈纪淮亲吻她的每一寸皮肤,似乎在用他的气息打标记。
陈纪淮隐秘地吃醋,他在嫉妒年轻的自己。
那时,他是她的守护人,是她灵感的缪斯。
可现在……
他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男人眼角微生细纹,常年的法律工作让他滋养出严肃的气质,甚至于无形中带了一丝压迫。
可怀里的宋穗岁依旧明媚如少女,肆意如往。她会在晚霞时分,逗弄公园里的猫猫狗狗,也会一时兴起,抱着画包来一场说走就走。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刻画痕迹,反而赋予了她更从容更有趣的灵魂。
念头一起,陈纪淮皱紧眉。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无趣的木讷催生出了白衬衫的小年轻。
谷欠念比往日来之更甚,他抱着妻子,动作克制,低低地哄着她进行一次又一次。
他去满足、去讨好、去在温柔的强势中告诉妻子他还有另一重作用。
“……慢点。”宋穗岁想躲,却被丈夫紧紧箍在怀里。
陈纪淮去吻她的眼泪。
他想让她忘记别人,忘记梦里的小年轻。
水声直到宋穗岁娇气地说出一句“最喜欢你”后,才慢慢收尾。
陈纪淮抱她去洗澡。
调好浴缸里的水温,他捏着宋穗岁的腿按。摩,缓解她的酸痛。
宋穗岁消耗空的体力在温水浸泡中逐渐恢复,她裸着肩头趴在浴缸边。
“陈纪淮,我做梦了。”
她说。
陈纪淮动作一顿,又继续按。
他没什么情绪,问:“梦见什么了?”
回想梦里发生的事,宋穗岁张了张嘴,没好意思说出来。她踢了踢腿,水花溅到陈纪淮的腰腹上。
陈纪淮按着她的脚腕,诱问,“梦见我了,对吗?”
“……”宋穗岁低低“嗯”了声。
“还梦见什么了?”
宋穗岁哪敢把梦里的荒唐一一道尽,但又不免在心里回想了小年轻和陈律师的异同。
陈纪淮觉察到她出神,眸色越深,他指尖从下到上,带起颤栗。
“穗岁。”
他喊她。
宋穗岁支吾地“唔”了声,她自知理亏,便主动抱着陈纪淮,吻了上去。
—
等宋穗岁察觉到陈纪淮的异样时,已经一个月后。
陈律师最近的穿搭变了样。
不再整天西装革履,他添置了许多休闲装,还把眼镜换成了金丝框。
又一次被陈律师单穿白衬衫,戴着金丝框眼镜,在阳台看书的样子勾得心痒时,宋穗岁把画笔一扔,扑进陈纪淮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