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回头。
魔渊。
那是一道横亘在天地间的,巨大的空间裂缝。裂缝的边缘,空间扭曲,雷电交加,不时有狰狞的虚空风刃,呼啸而过。裂缝的深处,是一片黑暗,其中,还隐隐传来神魔的咆哮。
我带着二十名精挑细选的光明教精英,站在裂缝之前。
月华,也在其中。
她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主动向教主请命,加入了这次行动。
教主,允了。
我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心中,却有一丝暖意,不受控制地流淌。但随即,又被我用更深的冰冷,强行冻结。
“结阵!”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二十一人,迅结成一个星斗大阵,化作一道流光,冲入了那片扭曲的黑暗之中。
进入魔渊的瞬间,一股充满了暴戾、怨毒、绝望的混乱气息,从四面八方,疯狂地涌来,冲击着我们的护身法阵。
几个修为稍弱的弟子,当场便脸色一白,喷出一口鲜血。
月华的脸色,也愈苍白。她催动着自己的月华之力,勉力维持着阵法的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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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眼旁观。
我能轻易地,用我的力量,将这些魔气隔绝在外。
但我没有。
我需要他们,适应这里的环境。
或者说,我需要他们,在这场残酷的试炼中,变得更强。
弱者,没有资格,追随我的脚步。
我们在黑暗中,穿行了数日。
一路上,遇到了无数由怨念凝聚而成的魔物。有形如山岳的独眼巨人,有利爪如刀的无头凶禽,有能蛊惑人心的美艳妖姬。
每一次战斗,都惨烈无比。
我们的人,在不断地减少。
第五日,我们只剩下了十二人。
第十日,我们只剩下了七人。
每一个活下来的人,身上都带着伤,眼中,都染上了魔渊独有的,疯狂与麻木。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从最初的敬佩,变成了深深的畏惧。
因为,每一次战斗,我都是最轻松的那个。
我甚至,不再使用星辰之力。
我只是,站在战场的最中央,释放我的黑气。一个由黑暗与死寂构成的领域。任何踏入我领域之内的魔物,它们的生命力,它们的魂魄,都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剥离,然后,化作能量,涌入我的体内。
我的修为,在这场血腥的杀戮中,飞地增长着。
金丹后期……金丹巅峰……
距离元婴,只有一步之遥。
而我的心,也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硬。
同门的惨死,在我眼中,激不起半分波澜。他们的死亡,只会让我觉得,他们太弱。
弱,就是原罪。
只有月华。
只有她,看向我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悲伤与痛惜。
她不止一次地,想要劝我。
“星陨,收手吧!你修的,是魔功!再这样下去,你会彻底被心魔吞噬的!”
“我们放弃龙珠,我们回去吧!我求求你!”
每一次,我都只是用冰冷的沉默,来回应她。
终于,在第十五日。
我们,找到了龙珠的封印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