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有药品的纸袋‘啪’地掉到地上。
桑雅宁:“其实你可以说得更直白一些。”
严浩愣住:“桑小姐—”
“不就是拒绝嘛,我已经见得够多了。”
桑雅宁一把扯过挎包,大步向外走,“既然你决心退出影坛,又何必再写什么推荐信。”
落在空气里的手半晌才收回,严浩压低声音,试图冷静地解释:“我只是在向剧组举荐合适的人选。”
桑雅宁:“我不需要!”
严浩彻身一僵,本欲挽留的腿攸地顿住。
“即使没有你的举荐,我也可以进组。”
桑雅宁死死地握住门把,看向被丢在角落里的‘垃圾’,“烦请你把这些东西全丢掉吧。”回眸间,扯高唇角,“这些天属实打搅你了,真是抱歉啊,严浩先生。”
门开启又关闭,阳光倾入屋内后再度消失。
严浩望着桑雅宁离开的方向,垂在身侧的手颤抖,攥拳,然后无力地松开。
她送的礼物都摆在最干净的地方,兰花翠绿的草叶从未染过脏污。
房间里,依旧弥漫着栗子糕的气味。
严浩缓慢地将其放入唇边,轻轻咬下,贝齿间顿时充斥着苦涩的甜腻。
一口一口地吞咽,哪怕喉间被干渴灼烧也不肯罢休。
屋内静悄悄得,似乎连院内的虫鸣都消失了。
他拨通张利民的电话,在对方欣喜的声音响起时,沉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桑雅宁抓了抓头发,摊手,“我解释的还不够清楚嘛,严浩那家伙就是个油盐不进的木头脑袋,不懂得人情事故,不懂得委婉表达,简直就是个傻,瓜!听明白了吗,严浩是,傻瓜。”
李苹夺走她手里的酒:“听话,别喝了。”
“整整六次啊六次。”
桑雅宁仰天干嚎,话落又比手势,“他拒绝了我整整六次。”
桑雅宁:“我要进更好的剧组,我一定要让严浩后悔。”
李苹轻抚着她的后背:“好。”
桑雅宁猛地低头,额间撞到桌子上:“苹苹,苹苹。。。。。。”
李苹:“我在。”
桑雅宁的肩膀轻微地抽动着,哑声说:“我真的,我已经很努力了。”
“我知道的。”
李苹心疼地抱住她,“我知道。”
桑雅宁决心与严浩彻底划分界限。
她删掉所谓的计划书,把一叠又一叠的文册全部扔进垃圾桶。
收拾到最后,桑雅宁看见了那件摆在柜内的男士风衣,手上的动作逐渐停住。
外套已经被漂洗干净,整整齐齐地挂在架子上。
她至今都无从得知对方的姓名,恐怕以后也不会知晓了。
日升日落,秋季的最后一场雨是冬日的来信。
分明才过去半个月,地面却已结了层薄薄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