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苹还欲继续探究。
桑雅宁却抢先说:“我先去洗漱了,明天见面再聊。”
李苹:“诶我还没—”
话未说完,桑雅宁已经挂断电话。
屋内骤然安静,似乎连风声也听不见了。
桑雅宁瘫坐在沙发里,任由热腾腾的米糊蹿着水汽,依旧呆呆地望向挂在衣橱内的男士外套。
属于严浩的那件已被送去熨烫店整理,玻璃后是的南城救助者留给她的纪念。
桑雅宁回忆起严浩脖颈后的痣,两条细眉再度蹙成川字。
伸手,比对着肩宽,试图找出二者的不同。
严浩的个字大概更高些,手臂也比这衣袖要长,按照体型判断,眼前的风衣似乎要比严浩所穿的小一码。
如此说来,那颗痣也是巧合吗?
桑雅宁揉捏着抱枕,思绪如乱麻般越搅越乱。
可是考虑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桑雅宁忽而十分沮丧,懊恼地伏在桌前:严浩肯定很生气,他们不会再有以后了。
米粥已经凉透,热过后总有种驱不散的焦糊味。
勉强咽下,喉间的苦涩更甚。
桑雅宁却不想吃糖,裹紧薄被就这样昏沉地睡去。
隔日,是接连的门铃唤回神志。
桑雅宁踩着拖鞋,晕乎乎地走向玄关。
打开门,李苹正提着早餐站在外头,一瞧见她就皱起眉头:“昨晚通宵了?”
“没有。”
桑雅宁打着哈欠说。
李苹边向外取餐盒边向后看:“瞧瞧你的眼袋,敷个面膜再—”
话音戛然而止。
桑雅宁拉扯着覆于下颚的无纺布,含糊地问:“怎么了?”
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面容光鲜。
桑雅宁认为,这是最为一名女明星的基本素颜。
可李苹似乎不赞同她的想法,张了张口,才哼笑着竖起大拇指。
昨天下过一整日的雨,早起时的地面依旧湿漉漉得。
被泥污弄脏的鞋已被放入洗衣机,那两根沾有严浩体温的布带,正摇摇晃晃地挂于高处。
李苹问桑雅宁,怎么想起来要用鞋带当风铃。
桑雅宁梗着脖子说她愿意,谁也管不到。
车停在山野别墅前,李苹握住桑雅宁的手:“认真表演,等我来接你。”
桑雅宁点头,示意她路上注意安全。
话音刚落,肩膀就被人撞了下。
桑雅宁回头看,却见何立正傻兮兮地挠头笑:“早上好,雅宁姐。”
桑雅宁扫向四周,没看到严浩的影子,才轻声收:“早啊,何先生。”
何立:“哎呦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这么客气。”
桑雅宁未做应答。
何立又低头在包里翻找:“我不能平白收礼,所以准备了回赠,希望你喜欢。”
桑雅宁垂眼看,一愣。
何立捧着的正是两颗又红又圆的苹果:“我尝过啦,非常甜。”
明知不该问,理智却束不住情感。
桑雅宁:“是严浩让你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