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
熟悉的声音响起,笑着满怀关切地说,“我们好像每次见面,都会遇见些小插曲。”
桑雅宁抬头,看见了1202室的男人。
对方等到她完全站稳才松手,轻声问:“还能走吗。”
风拂过,堆积的云层缓而散开。
残余的阳光穿过阴霾,昏沉至今的天幕终于显露些的亮。
桑雅宁盯着‘何先生’的风衣,脸色越来越沉。
这件通体玄黑的长款衣衫,与她在监控中所见的完全一致。她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坚定地认为面前的男人就是藏在暗处的跟踪者。
男人仍站于原地,似乎在等待帮忙的契机。
桑雅宁忍住脚踝的刺痛,拂开他的手,一言未发地向前去。
“怎么了?”
男人追过来,慌乱地无措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桑雅宁并未回答。
‘何先生’的语气更加急切:“我们去医院,或者赶紧处理伤—”
“别跟着我。”
桑雅宁打断他的话。
男人一怔,本欲伸出的手瞬间僵在远处。
桑雅宁冷漠地看向他:“我不喜欢和偷窥狂打交道。”
桑雅宁说完就走,再也没有理会背后的男人,脚步越迈越快,仍无法抑制眼底的酸涩。
分明验证了困扰多日的怀疑,却丝毫没有减轻压力。
她先感到委屈,继而更加愤怒,开始憎恶欺骗自己的他。
选择以口罩示人,又用鸭舌帽挡住面目。
‘何先生’所做的一切本就足够古怪,即便他曾提供可口的餐饭,可谁又能保证这些不是陷阱前的诱饵?
桑雅宁越想越生气,用力地踩着地,恨不得将青石路都踏出个窟窿。
路过转角时,她特意原地等待,直至跟随在后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加快速度拐出巷口。
走,不停地朝前奔去。
任由风吹乱脸侧的长发,双腿仍迈得越来越急。
暗藏着的心思既已被看穿,脸皮再厚的人也应该稍作收敛。
桑雅宁自认给了对方改正的机会,想要换取两三日平静的生活。
可偏偏万事不如人愿,那阴冷的视线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变得更加猖狂。
无论走到哪,都感觉被人跟踪。
甚至在家门口的长廊,恶寒的感觉也依旧存在。
桑雅宁多次检查家中的监控,但那位神秘的‘何先生’一次也没有在门前逗留。
越是找不到证据,心情就变得愈加焦躁。
紧绷的神经被扯成细线,藕丝般的连接处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疑神疑鬼成为常态,甚至一看见身穿黑衣的男人,就本能地逃跑躲避。
一次,两次。。。。。。
当桑雅宁第三次被可疑人员靠近时,已是不管不顾地放声大喊:“拜托,请离我些!”
对方愣住,身旁的同伴也投来困惑的视线。
“这人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