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指望我给你说出什么有文化的事情来?”老孙瞪着李慎说,“我反正就指望我家那小子安生点。”
“你可知点足吧,”李慎咬着烟屁股说,“你家孙明不都处对象了吗,你也别成天在外头说他,万一被人姑娘家听着,不好。”
“你还指点上了?”老孙话是这样讲,但提起儿子处对象这事儿,他还是愉悦不少,表情舒展地顺着墙角的凳子坐下去。
“人小竹老板在这,你不也成天说李长青,你不怕人家听到?”
“我?”李慎满足地哼笑一声,“我还担心什么,那小竹老板对我家长青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护着呢。”
“也是,”老孙回忆起之前那几件事儿,“动斧头了还,哎。”
他转身问李慎,“记得吧?当时小竹老板头一天来,我就觉得她不是一般人。”
“记得啊!”李慎点上烟,往曾经竹听眠拖着行李箱过来的方向指了指,“就从那来的么,去年夏天的事儿。”
“时间过得可真快。”老孙感慨。
*
“太快了。”竹听眠瞪着李长青的手,已经三遍,还是没能看出他究竟是怎么把那张扑克牌变出来的,所以要求,“再来一遍。”
“那不行,”李长青说,“再来几次你就要看会了,就不惊讶了。”
他就偷空学了这一个小魔术,还没学会其它的呢。
李长青现在很明白,关系的展得保持新鲜感。
“你还欲擒故纵上了?”竹听眠问,“你都没有言听计从,可见你的喜欢做不得数。”
“竹听眠!”李长青稍微大声,“你别诽谤啊。”
就这会难得有空,王老师在楼下和辛光说话,也没继续和竹听眠叙旧,竹辞忧母子又在院里晃来逛去,马上要吃饭,李长青结束了下午的课,立马就奔上楼来见她。
居然听到这样的质疑,简直令人生气。
“除了这个么,都没学别的呢,”李长青商量,又说,“真喜欢你。”
竹听眠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然后也不再为难他,低头看短视频去了。
要是这样,李长青就得好好竖耳朵听。
毕竟竹听眠是一个看腹肌的惯犯,还只看别人的。
并不识货。
他也不好直接去看她的屏幕,就在旁边忙碌地清理桌子,但其实所有精力都在那头。
这也太明显,竹听眠想不现都难。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想不逗他,也很难。
她递过去给李长青看。
视频里是各种喂食集锦,狗狗亮着眼睛接过主人手里的食物,有的小心翼翼,只敢露出门牙来叼住,有的已经吃出“阿巴阿巴”的声音,还有的在爆米花雨中努力跃起,结果一颗都没接住。
“你看它好笨啊。”竹听眠乐得不行。
李长青就看着她笑,忽而听她说:“我也想玩。”
“玩什么?”李长青一时反应不及。
“你来接好不好?”竹听眠提议。
李长青当然现在竹听眠的世界里,他总是会被拿去和小狗作比较。
有的时候,他甚至能够在竹听眠眼里看到关爱宠物的目光。
对李长青来说,这无疑是对他作为男人的身份不认同,以及人格的质疑。
他当然要有所表示,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容忍下去。
李长青不悦地反抗道:“那只能丢饼干,我不爱吃软糖。”
第47章安澜
自从拥有了精准的切入点,调查就推进得顺风顺水。
矿难的原因就是苏燚介绍的那一批附加材料的问题。
而且,李长青提供的资料扶正了材料公司和化工厂这场官司的天平。
材料公司那个法人自知躲无可躲,干脆从实招来,积极表现,以求宽松量刑。
他承认五年前是自己通过苏燚介绍和李平搭上线,也承认批号问题,之后又说明被查到的时候,他只提供了锚固剂的样品,之后被要求追加粘合剂,他给的是另一个批次。
而后他改名换姓,重新注册公司,又做起材料的老本行。
“为什么要改名?”原告律师这样问他。
他说:“因为生过那场矿难么,我觉得晦气,所以想要重头再来。”
“当时,你是否知道自己提供的8o327-o81这个批号的防水粘合剂存在质量问题?”原告律师问。
“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技术层面的问题?都是技术员去调去配,我——”材料公司几乎就要下意识地为自己辩解,而后紧急地现自己正身处庭审,所以立马改换态度。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