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青虽然还在为刚才蓦然被掐断的话题而惆怅,但还是在离开前提醒:“你坐一会,最好站一会,别这就去睡,会积食。”
他拎着垃圾下楼,熟练地去前台扫码,从篮子里捡了条漱口水。
贺念提醒过无数回这个漱口水本来就是免费给顾客用的,扛不住李长青倔,所以到后来,他都懒得提醒,甚至还能介绍。
“你试试那个白桃口味的,我新进的货。”
“嗯。”李长青答应下来,丢掉垃圾,去院子后头含着漱口水呆,也没尝明白究竟是个什么味道。
手机突然响起,吓得他差点把漱口水咽了下去。
竹听眠让他上楼。
才十多分钟不见,她已经换上了睡衣,而且进行了简单洗漱,一瞧就是做好了准备睡午觉。
问题是。
李长青不知道她让自己上去干嘛。
竹听眠盯着他,一步步靠近,已经要贴上来了,李长青不禁攥了攥拳头,低头瞧她的同时,脚步挪了挪。
“我让你动了?”竹听眠问他。
李长青摇头。
下一秒,竹听眠直接伸手。
她感受着掌心下面那层柔韧而富含起伏的块垒,体会到这具身体在烫。
往上。
她接住了他的心跳。
急切,疑惑,躁动。
随着动作,竹听眠的视线移到他脸上。
李长青看起来好呆,已经看不出呼吸的痕迹,盯着人时,瞳孔都在微颤,甚至脸侧那些小汗毛都戏很足地站了起来。
整个人已经被吓得不行,又期待得不行。
“你的五官真的很优秀。”竹听眠夸他,也在他t心脏处揉了揉,见到他为此猛地吸了口气。
原以为这个人已经到极限,谁知他就用这样呆呆的表情开口自荐。
“嘴……嘴巴,会很好亲。”
李长青听清楚自己说了什么。
但本人不太敢信他真的就这样说出来了。
他感到身体已经烫得快要出负荷,而且无法想象自己目前是什么样的表情。
更准确一点来说,他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李长青觉得自己也用不着辩解,竹听眠早已堵住了退路,她向来能掌控那颗心脏会疯狂出什么节奏。
“是吗?”竹听眠轻声问。
李长青木木地点头。
本也没指望什么。
谁知她真的就这样倾身过来,很轻的一个吻。
李长青本能地低头去迎接,又为这阵猝然而至的柔然而脊椎麻。
这比梦里要清晰太多。
李长青拼尽全力去感受,觉得世界只剩下这一个接触点。
一触即离。
他反应了很久,半天才抬手去碰自己嘴角,不敢置信,所以要立刻确认这件事真的已经生。
李长青级小声地问:“真亲啊?”
竹听眠的表情变得十分耐人寻味,她挑了下眉,没有回答。
“我……”李长青摸着自己嘴巴,本能地开始维护自己的权益。
“那你要负责。”他说。
“这才哪到哪就要负责?”竹听眠笑起来。
还能到哪啊。
这什么话。
李长青持续性呆,竹听眠又喊了他几声,让他出去,她要睡午觉。
李长青机械地转身,关门,眼神直地走下楼梯,犹如踩在云上。
他一直都珍惜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手一松,这个来之不易的吻就会飞走。
他出院门时被门槛绊了一下,脑子一晃,不受控制地开始想婚宴菜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