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把脑袋伸去竹听眠面前,“那你再打我几下好了。”
积极表现得同时还不忘嘟囔:“我想珍藏回忆,你却觉得我心术不正。”
看看他这个样子。
说着服软的话,嘴角却扬着得意的弧度,笑容因为餍足而变得过分依赖,自知绝对不会因此而闹出很严重的矛盾,所以敢再三试探底线。
以前还觉得他心思单纯,现在看来……
竹听眠笑出了声,又气又乐地横他一眼,也不牵他,自己往前走。
李长青立刻跟上来,急吼吼地拉住她,身子也倾靠过来寻求关注。
“笑什么呀?”
竹听眠学他,也装聋作哑。
李长青立刻升级攻势,口出狂言:“老婆,留下吧好不好,我第一次看见你那样呢。”
他说得很小声,姿态是凑过来贴着耳朵快讲完,然后拉开一段距离,方便及时捕捉竹听眠的表情。
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表演。
因为他爱看竹听眠是为他害羞的样子,而且逐渐明白自己可以说哪些话。
李长青要看竹听眠为他产生反应。
为此再三尝试,乐此不疲。
这个人有点忘乎所以了。
竹听眠偏头看他,生活中已经有很多细节表明,李长青逐渐擅长软声软气地达到目的。
他会随时随地贴上来,也明白什么时候装可怜有用,更知道哪个节点应该及时示弱。
最重要的,关键时刻他也听不进去一个字就是了。
炉火纯青。
李长青在婚后如此肆无忌惮,竹听眠觉得其中必定有自己的原因,但绝不可纵容下去。
他敢攻城略地,她就见招拆招。
区区颜色而已。
竹听眠看着他哼笑了一声。
这声哼笑完全不在李长青的预料之中。
他不自觉地又靠过来,打算掩盖这个话题,专注于牵手,好似十指相嵌的角度是什么重大要务。
可是晚了。
竹听眠由他拉着,顺带着抬臂,挠了挠他的下巴,故意喊:“小狗狗?”
李长青已在这个称谓上同她博弈多时,起初会明着抗争,后来现反抗无效,就会憋着气,直到可以泄力气的时候。
但目前的情况是他已经挑衅失败,而且还有昨夜大获全胜。
所以他只是小幅度地皱眉,然后无所谓地笑起来,“怎么啦?”
“没怎么,”竹听眠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继而在心中憋笑,接着感慨,“狗狗,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之前你追我的时候,我想做点什么,你都害羞成什么样子。”
李长青以为她要续上刚才说他很色的这个话题,所以说:“那现在都结婚了。”
可竹听眠却说:“要是你之前追我的时候敢这么大胆。”
她故意只讲一半,给出填空回答的可能。
李长青自信道:“那你指定不会答应我。”
“不是,”竹听眠摇头,笑吟吟地告诉他,“如果你之前敢这么大胆,我一定很早就睡了你。”
她甚至慢吞吞地叹气,“真是可惜。”
如果……
假设向来比直接描述更有展想象的空间。
李长青在脑子里自动填补那些可能生但没有生的画面,用全新而大胆的视角回顾他追求她那段时间。
回忆被重新定义,冲击也比较强烈。
脚步和心跳都为此慢了一拍。
“腾”地一声。
李长青听得很清楚,也很熟悉。
是他被点火的声音。
太不像话了。
明明昨晚是他难得占据主导地位,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又因为她一句话而心跳加。
“又这个样子。”李长青小声说。
也不知道是在抱怨自己,还是在控诉竹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