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极具穿透力,又在自我认知里成为寻常。
&esp;&esp;加留在接到几十个芮克的电话,听到了几十个邀约理由,实在是无法忍受这种半个小时就真的能按分钟频率打电话的名导演。
&esp;&esp;祂也是按分钟说“还没到预定时间”,说的自己仿佛一个人机。
&esp;&esp;天气炎热,外面的绿叶子在强光下在视觉里出现一片晃眼的银白。加留起身远眺又被银白晃了眼,等走到我面前,看见我斜躺在沙发上打游戏,已经到了“若是人人跟你一样踩点上班,不随便乱卷,世界该有多么和谐”的地步。
&esp;&esp;慈祥、欣慰。
&esp;&esp;一瞬间我看的诸多小说里的年纪轻轻却一把年纪的角色挨个浮现在脑海,我坐直了,“你遇到了什么事?”
&esp;&esp;“原来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假期,对有些人而言,放假是场酷刑。”
&esp;&esp;芮克先生跟战略投资部比起来,好就好在他热爱的是拍摄记录,而不是纯粹的工作。
&esp;&esp;拍摄对他而言,是一件稀松平常可以在白天黑夜都进行的工作,即使只有一个主演。
&esp;&esp;他的原定拍摄计划在真正与我相处过二十秒后,已经成了垃圾桶里的垃圾。
&esp;&esp;“台上的宁芙只是台下的宁芙的影子。”
&esp;&esp;他似乎努力在克制,但成堆的胶卷已经表明,他的克制没有效用。
&esp;&esp;我们在对剧本,但是,我踏入的是一片由胶卷构成的浪潮。芮克在交错缠绕的胶卷中,红色的眼睛成了摄像头正在运行中的光亮。
&esp;&esp;“连片刻真实都无法占据的影子。”
&esp;&esp;连拍的声音密密麻麻的响起,胶卷正在记录我的每一种表情,意欲占据我此刻的时间。
&esp;&esp;胶卷背后的导演走近停驻在原地的演员,成为另一个演员。
&esp;&esp;两个人,异性,在布满胶卷的空间。
&esp;&esp;这是独属于主角的待遇。
&esp;&esp;女主角、男主角。
&esp;&esp;“宁芙,我的宁芙,请告知我,你的真实!”
&esp;&esp;好吧。
&esp;&esp;“你能支付什么代价?”
&esp;&esp;我审视着他,细致的去看他的因果,称量他本身的价值,目光长久的停留在他的价值上,没有偏转,目中无人,“你无法支付得到所有真实的代价。”
&esp;&esp;我拒绝了芮克先生献祭所有的行为,我现在是个公众人物,在胶卷的注视下完成的叫做演绎,胶卷外的叫做潜规则。
&esp;&esp;不过是我潜规则芮克。
&esp;&esp;演员潜规则导演,倒反天罡也就算了,何况他想要看到的,全部都换不来的。
&esp;&esp;忆者——如果他真的是的话,他没直接承认过——在乎的想要的记忆,我这里在回返真实时能看到很多,其中还囊括星神的诞生与陨落。
&esp;&esp;他付不起。
&esp;&esp;这只是其一。
&esp;&esp;最终协商结果是他支付给我薪酬,我客串几部他的电影,公司的宣传词上幸好写的是参演,否则我当龙套这点不太好解释。
&esp;&esp;加留已经在掐人中了,“你说你跟导演谈了一下,差点把导演潜规则了?”
&esp;&esp;“忆者跟我们仲裁官抢什么,难道我们这里就没有值得你潜规则的吗?你想潜规则,你找我们啊,你找什么忆者???”
&esp;&esp;“……重要的是这种事吗?”
&esp;&esp;“不要小瞧均衡代码的bug含金量啊!”
&esp;&esp;我很老实的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但是,忆者很方便啊,模因身,只要有记忆,随时随地都能出现。”
&esp;&esp;加留第一次给祖师爷上香不是为了程序平稳运行,是为了让我不要被忆者的模因身骚扰。
&esp;&esp;很抽象的行为,抽象到均衡的代码感觉都被污染了,在同种环境中,运行都出现了几秒的卡顿,仿佛读取时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
&esp;&esp;祂有去酒馆上班的机会,我也有。
&esp;&esp;仲裁官能为了均衡做到什么程度,好问题,跟问忆者为了记忆能做到什么地步一样。
&esp;&esp;这二者最大的区别,是忆者身为模因,是真的很方便盯住自己的目标,仲裁官却需要排查。
&esp;&esp;加留是真的拼了。
&esp;&esp;仲裁官们在玄学的路上走了一大步,从另一个方面理解了与以往不同的均衡。眼瞅着科学与神秘的力量即将步入均衡,突然听到我差点潜规则了一个忆者,不亚于快出成果时被研究的那颗星星突然爆炸。
&esp;&esp;行者们在追寻命途时,都有共通之处。
&esp;&esp;祂握着我的手,表情充满了决心:“你真的想要的话,你潜规则我吧!”
&esp;&esp;“……”
&esp;&esp;我笑出了声。
&esp;&esp;潜规则难道是什么很道德的事吗,一个个说的都充满了决心。而且我的潜规则,是真的连盆都端走的,我是指存在。
&esp;&esp;人的价值不单单是耳熟能详的那些,还有存在。
&esp;&esp;我告诉他这只是一个不好笑的玩笑,我跟芮克先生就只是谈了谈拍摄问题,没有达成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