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阵飒飒之声,委实太过微弱。
&esp;&esp;这个地方山峦叠嶂云雾缭绕,还有漫山遍野的风吹树叶沙沙声。
&esp;&esp;她若是不细细侧耳倾听的话,沙沙声与飒飒声就会矫揉在一处,交杂成为一道瑟瑟的混响。
&esp;&esp;那就让兔很麻爪了。
&esp;&esp;毕竟路痴兔子还要顺着这道飒飒声,追寻找到那位发出声音的人,只要有人就能立刻带兔下山,只要立刻下山就能立刻干饭。
&esp;&esp;她不久前降落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抬头望天,日正当空。
&esp;&esp;而现在,已然是快要夕阳西下的昏暮时分。
&esp;&esp;若是如此算下来,她在这个破木木子里边,已经绕了至少整整三个时辰了。
&esp;&esp;近了,更近了。
&esp;&esp;那道飒飒之声更明显了。
&esp;&esp;已不会再与树叶沙沙声揉杂在一道了。
&esp;&esp;很近了。
&esp;&esp;她已能看到隐隐约约的缟杏色身影了。
&esp;&esp;此刻既已有了目标的准确定位。
&esp;&esp;花晚晚手上撑着扶光伞,毫不迟疑轻点脚尖随即立时施展起了轻功,身法迅速步法轻移,只一转睫顷刻便已急掠而去……
&esp;&esp;骤然间。
&esp;&esp;一道凄艳红光疾闪而来!
&esp;&esp;瞬息之间已到了花晚晚眼前!
&esp;&esp;她脚下步法倏地右转速移,绯绯云袖轻扬翻动,衣袂簌簌,迅疾抬腕,二抹细指轻拈红光——
&esp;&esp;一指灵犀千里月!
&esp;&esp;刀声轻鸣,来势已停。
&esp;&esp;好险好险,差一点点。
&esp;&esp;兔耳朵就被这抹凄艳红光给削掉了。
&esp;&esp;“你是谁?”
&esp;&esp;花晚晚方才长舒了一口气,就听一道冷然声线夹带着丝丝寒意,凉飕飕的传入了兔耳中。
&esp;&esp;花晚晚:“…………”
&esp;&esp;你先动的刀子,你竟然还先质问起兔来了。
&esp;&esp;这就很气人了!
&esp;&esp;花晚晚觉得呵呵哒,正想给这位不由分说就动手的仁兄,来一场兔兔式爱的教育。
&esp;&esp;却见他倏地躬下腰去,抬手掩唇急促地沉沉咳喘了起来,在他艰难深吸吐气之时还能听到胸腔肺腑的颤动嘶声,仿佛已然承受不住一般用力发出了阵阵的促促哀鸣。
&esp;&esp;花晚晚:“…………”
&esp;&esp;不是,我说。
&esp;&esp;大兄弟,碰瓷呢?
&esp;&esp;你咳成这样子,可跟兔没有一丢丢关系的。
&esp;&esp;还是算准了,兔这就不好意思找你算账了?
&esp;&esp;兔可不是那只耳软心软的小凤凰。
&esp;&esp;兔兔的心肝脾肺肾都可硬可硬了。
&esp;&esp;但——
&esp;&esp;以一只夜兔对危险的敏锐性,花晚晚随即很快就意识到了。
&esp;&esp;这位仁兄就算是呛咳不止喘成那样,浑身上下也依然冷冷的散发出了,让人觉得凌冽凛然的威胁性。
&esp;&esp;花晚晚危险的眯了眯眼。
&esp;&esp;通过这一照面能大概估量着看出来的,只有对方战力指数似乎比较高,威胁指数亦是同样俨然不低。
&esp;&esp;但也就是直至此刻,她在细细着眼打量观测对方时,才可有可无瞄了一眼他的长相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