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云安还?是那么的?喜欢阎弗生?给他口,而阎弗生?也还?是那样的?为所欲为,横抢硬夺,将人折腾的?满身大汗。
然后双双倒在凌乱的?床铺上,阎弗生?会伸手勾起床单的?一角裂缝,朝身边的?人打趣道:“这是你扯烂的?第几张床单了?”
敬云安会慵懒而羞恼地朝他翻个白眼,缓过劲儿后将他踹下床,有心情就去泡个澡,没心情就直接翻身陷入昏睡。
如果时间还?早,阎弗生?或许会离开九亭诗韵,如果时间不?早,他就会厚着脸皮直接爬回?床上缠着人一起睡。但大多数时候,阎弗生?都是直接睡在他的?身旁。
然后第二天被早早起床洗漱上班的?敬云安一脚踹起来,眯着眼走进浴室将自?己收拾干净,人模狗样地出房门,再半道回?家?换个衣服去公司,或者转去十字街找那些狐朋狗友鬼混。
他们恢复了最平常的?炮友相处模式,亦或者是,阎弗生?矫正了自?己先前那混乱而不?清醒的?思维,终于走上了最开始就想走也该走,但半道莫名其妙走岔了的?路子。
黄叶满街纷飞,气温渐渐开始下降,虽然不?至于让人走在路上发抖,但也到了阎弗生?那种?身上三把火的?人都不?得不?加外套的?时候。
然而半春路的?十字街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旧那样的?火热躁动?。
只是春日里的?一些面孔不?知为何消失不?见?,换来的?是更加新鲜娇艳,亦或者褪去稚嫩而变得成熟的?面庞。
阎弗生?还?是那样的?炙手可热,踏进flamei的?大门便被从?头揩到脚,往哪里一站哪里就是舞池的?中心,几乎每个非小白的?玩家?,都在跃跃欲试地上前,试图攻下这传闻已久的?大boss。
如若哪一日被带走的?是非小白,周围的?人都会真心地为他起哄欢呼,然而很遗憾的?是,入了秋以后的?阎弗生?,大多时候都不?带人,即便带,也基本上都是小白。
坎海市太大太繁华了,人来人往流量迅疾,新人似应季的?小青菜,薅了一茬还?有一茬,层出不?穷。
以至于那些个半新不?旧和早就恭候多时的?老玩家?,等?着盼着花招百出着,却还?是渐渐在或欢呼或唏嘘的?哄闹声中,感到了一日胜过一日的?无?望与空虚,然后转身离去。
属于他们的?夏天结束了。
可镭射聚光灯依旧打在阎弗生?的?身上,仿佛远岸大道的?夏天永远都不?会结束。
在几番大汗淋漓,孤独地望着天海之钟变换那让人摸不?透的?色彩后,阎弗生?总是要往九亭诗韵跑一趟的?。
他试图让自?己不?再将方向盘往香湖区的?地界打,可又控制不?住车轮也有自?己的?想法。
就像无?论新鲜的?小青菜有多可口,他都还?是惦记着那口荤腥的?酸与辣。
他终究是个肉食动?物。
不?过,阎弗生?开始不?再沉心于如何将肉食烹制得更加鲜美入味,只管见?到了就生?啃豪吃,因?为有些肉如何也无?法煮熟,甚至还?会被无?数卑劣的?鬣狗觊觎,所以只能先吃到肚子里。
充一时的?饥就好,何必去在乎滋味如何。
阎弗生?也再没有提过任何关于香湖区房子与贷款的?事?,自?然也不?再提那些理财与投资的?事?情。
除此之外,他和敬云安之间还?是和从?前一样,什么都会说,从?廖尔斯伯到扑克牌,从?如何练胸到烟与酒,毕竟他们是难得的?趣味相投。只是所有的?一切都仅停留在兴趣与娱乐,且聊得也都不?深。
他们也还?是会偶尔一起去吃那家?孙记的?馆子和门口的?生?腌,但不?会再一起去看日出与日落;还?是会互相较量手风琴琴技,却不?会再一起跳生?疏的?探戈;还?是会在床上滚得火热,却也不?会再送任何的?礼物。
甚至,阎弗生?有时候还?会在没开车的?时候,坐着敬云安的?车和他一起去城北的?那栋房子,但却很少再踏进那扇大门。
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坐在楼下的车里,轻阖着眼皮闭目养神,亦或者站在静心湖的?岸边,挑着石头打水漂。
然后在敬云安给花浇好水,给地毯吸过尘,打扫完一切,提着装了枯枝坏叶的垃圾袋走下楼后,再一起开着车回?到香湖区的?大学城。
只是有时候站在湖边上,阎弗生?会忍不?住透过常青松的?枝丫,望向九楼的?阳台,试图看清那盆艳丽的?红色盆栽的?影子。
阎弗生?的?眼神不?错,天气晴朗的?时候,他真的?能看得很清楚。于是就会忍不?住去想,那盆破草怎么还?活着。
但想想又觉得,即便死了又如何,它照样还?是能活在想让它活着的?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