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被重嘬而引起的痛呼极其轻微,可阎弗生还?是无比敏锐地察觉,于是他猛地睁开双眸,抬头?看着沙发上的人。
敬云安微阖着双眸,静静地躺在他的下方,面色有着情动的潮红。
他没有反抗,乖顺地让阎弗生感到了一丝没来由的慌张。
甚至,还?有那么几分莫名的害怕。
但那几分奇怪的感觉,在看到对?方下意识探出轻舔过唇瓣,嫣红湿润的舌尖时,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迅速低下头?,在对?方收回之前,再次用力吮住,然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地侵袭与掠夺。
唰唰的大雨从黑云之上倾下,混着灰尘的雨滴挣了线般,争先?恐后地拍在落地窗外,一滴滴汇成流水,一绺绺漫聚而下,一点点玷污那原本洁净的玻璃。
忽闪而过的电光,照亮了昏暗凌乱的客厅,也照清了沙发上若双蛇般抵死缠绵的两个人。
顺鬓而下的汗水如窗棱上的雨珠,轰隆作响的闷雷却掩盖了那情不能自?己的声音。
终于,在那双蛮横又强硬的手,期盼已?久而急不可耐地扯着长发与后颈,将?他的身体翻过,并试图侵向那禁忌的深渊之时。
敬云安开始反抗了。
他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疯狂地挣扎与逃窜,然而被捆住的双手与被束缚的喉管,却让他的挣扎好似猫儿仰在地上撒娇般,不值半分多余的压制。
流连在后颈上的唇舌湿润而滚烫,时不时的吮吻之间,有锋利的齿尖戳刺着隆起的腺体。
那不紧不慢的游玩,像是猛兽捕猎后,守在猎物前短暂的休憩,只?为那一刻最佳享用时机的到来。
敬云安感觉到滚烫越来越逼近,于是顾不得发丝的疼痛,用力地摇晃着头?颅,试图唤起对?方的一丝理?智。
“阎……阎弗生……”
喉结的滚动,使得脖颈上的领带愈发收紧,嗓音的每一声震颤,都引发着更加窒息的疼痛。
挣扎的痛苦让人恐惧,却也愈发让人颤栗。
敬云安有那么一瞬间,自?己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否真的想要挣脱。
直到一道震天?响的闷雷炸在头?顶,他猛地睁大双眸看向窗外,一记刺目的电光迅速划过天?际,顺着远处矮楼顶上的避雷针消失在黑沉沉的暮色中。
而那暮色深处,似乎有一道模糊的身影,正撑着伞朝他走来。
敬云安再也无法消沉,拼了命地疯狂挣扎起来。
“阎弗生,到,到此为止……”
喉管的挤压致使警告的声音无比沙哑而低沉,像是肉躯摩擦在砂纸上一般的疼痛随之传来。
双手的束缚将?腕间皮肤磨出一片於红,可宛若求生中的敬云安却丝毫无暇顾及。
饶是如此的挣扎与求饶,陷入征伐欲海中的人,却仍像是完全听不到感受不到一样,攥着发丝的大手仍不断收紧,用力将?猎物试图昂起的头颅死死地摁在沙发边沿。
“阎弗生!”
就在那锋利的齿尖将要刺破后颈表皮时,一道仿佛帛缎撕裂的尖锐嘶吼,伴着巨响的惊雷,猛地炸在昏暗火热的房间里。
惊雷来的突然又剧烈,沙发上的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轰隆隆的余震过后,电光接连闪过两回,照亮了满室的昏暗与沉沦的迷乱。
阎弗生缓缓抬头?,望着眼前满是咬痕的后颈,与不知因情动还?是挣扎,而满身汗水凌乱不堪的人。
“铃铃铃,铃铃铃……”
一阵盖过一阵的手机铃声,从不远处散落在地毯上的衣堆里传来,像是催命一样一刻不停地响。
“到此为止……”
“松开我……”
嘶哑到几乎发不出来的声音,却在嘈杂的手机铃声中,清晰地传进了阎弗生的耳朵里。
他望着近在咫尺的肉躯与无法反抗的人……
就差一步。
就差一步,他等待了许久,期盼了许久的大餐,就可以吃到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