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议会气氛紧绷,军部的工作重心在转移,今天大部分虫都在外勤,是因为纪念日快到了吗?另外,萨法尔没死,他现在在试图杀死你的小情虫】
绥因自动忽略“系统”给戈菲的代号,但对于萨法尔的消息还是吃了一惊:【他是什么品种的大蠊吗?这都不死】
【我提醒过你】
绥因丝毫不在意,他跟随雅姆以及一干女孩儿们下了飞船,映入眼帘的是一颗机械化的星球,绿化很少,目之所及皆是机器人在工作,爱莉西安的族民则是穿着白大褂在一边指导——这是个年轻的种族。
他挪开视线,远远看到埃利夏,她站在人群中格外突出,绥因迈开腿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去,在心里默默同这个冒牌货交谈。
【无所谓,戈菲不会被抓住,萨法尔无非就是找到了我非正统的证据,以死求证顺便探寻戈菲对我的态度,戈菲显然没能达到他心中的预期,所以他放弃了这枚棋子】
皮靴踩在地面上,这是一条干净的小道,却也铺上了钢板,绥因的容貌身形陡然变化,恢复到原本的模样,他察觉到埃利夏身边的那些女孩子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眼中却是升起惊艳和忌惮。
极有冲击力的五官和高大的身形,今日他并未佩戴珠宝,脸就成了最具有攻击性的存在,再加上在人类的审美中,他属于典型的恶人长相,那些女孩下意识远离他。
但绥因并不在乎这件事,他沉浸式同冒牌货交流,提到戈菲的时候他还略带自豪。
【他将戈菲当成棋子,戈菲同样将他当做看门狗,互相利用互相制衡罢了,谁也别妄想将谁拉下神坛】
【你倒是相信他】
【我不是相信他,我是相信我自己,就像你也有问题,但我还是不会放过利用你的机会,因为我相信我能控制住你,不是吗?】
绥因走到埃利夏的面前,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浅笑,他伸出手:“幸会。”
“我的荣幸。”埃利夏同他浅浅交握便放开。
“真是久违的握手礼,”绥因将手插在兜里,肩上的披风盖住尾勾却也衬托得身形格外高大,他扫了眼周围的人,又定定看着埃利夏,语气中带了些催促,“不耽误时间了,走吧。”
“好,请跟我来。”
算是一刻也没耽误,时间全耗在赶路上了。
刚刚他毫不留情地戳破系统的身份,这会儿它便消失了,绥因心下有些无聊,边走边看风景的同时还要来试探冒牌货的死活,带了几分调戏的意味,他不怀好意道:【跑哪去了?】
【顺着数据线爬到你情虫的脑子里去看现实版打斗了,真的挺好的,你想看吗?】
冒牌货的话搭配上这令人熟悉的嗓音和语气——这个冒牌货在用他的语音包,绥因不得不承认他的语气给人一种很欠揍的感觉。
【不是很想,我能见你吗?】
【很快就能了,你要杀我吗?】
【小东西挺聪明,我想研究一下你】
【你办完事从这里回去三天起步,你猜猜戈菲还活着吗?】冒牌货转移话题,手段并不高明,它好像对此根本无所谓。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至于你,闭嘴】
【你没有这个权限呢,待会见,绥因】
即使只有声音,他也能想象出与他无差的轻佻眼神和戏谑神色,头疼。
果然世界上完美的人只能有一个,啧。
视线从暗黑色的天边下移,最后落在埃利夏的背影上,坚韧、坚定。
他眨眨眼,跟在她的身后,朝着这颗星球的中心而去——地底。
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最后一个离开的雅姆,只剩下他和埃利夏站在这颗星球的中心。
它已不再年轻了。
这是绥因的直观感受,不靠眼睛,只靠一颗心。
“你们需要换个星球,它老了。”绥因停下脚步。
埃利夏没回头,只是淡声道:“我知道,但我们舍不下,也做不到。”
“只是迁都而已,你们又不是没有别的星球。”他不理解。
“只有这里才是永久的家。”
“你们亲手禁锢了自己。”
埃利夏站在祭台上,回头看着他。背靠着庞大而精密的建筑,老旧的横杆构成了一副诡谲的画卷,她噙着一抹温柔的笑:“人类不死,自由永存。”
气氛僵住,埃利夏走下祭坛,来到他面前:“麻烦你了。”
“你出去吧。”
他转身,对上埃利夏炙热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