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因靠着这一缕气息,用世界补丁的力量去追寻他的坐标,在交点日之前并未起到多大的作用,他坐在监狱里试图定位但持续失败多次,唯一一次链接上的时候,睁开眼,面前出现了另外三个男人。
一切回到原点。
绥因没有过多停留,甚至一句话都没说,径直朝着他左手边的那道月光走去,周围人阻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便消失在原地,准确来说,是血肉绽开的那种“消失”,房间内的其余三个人对视一眼皆安静下来,身影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几道黑影。
他们用着并不熟悉的语言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他?”
“6。”
“回、吧。”
身影消散。
绥因来到一个新的世界,再次以诡异的方式入狱,这次是“肮脏外表扰乱街头秩序”,接着是“出行不带鬼怪”、“睁着眼睛上街”和“长的不像本族人”,经历了千奇百怪的入狱原因后,绥因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终点——一个怪异、黑色的世界。
在这里他找到了那些消失的人的灵魂。
这么说也不准确,更准确的说法是:那些死者的思想,思维被拆散重新织成网,覆盖在这个世界的正上方,这颗星球的上空,密密麻麻布满了不同种族的思维,很显然球球的世界并不是祂的第一个目标。
【现在怎么办?】
球球有些焦躁不安,这不是它的世界,这个世界给它一种恐怖的感觉,球球靠着绥因靠得紧紧的。
绥因安抚性地摸了摸它:“杀出去就行了,靠着吞噬其他世界的狗东西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说罢,他闭上眼睛,心中开始摸索着这个世界的核心所在。睁开眼,眼中白光闪烁,他的脑海中自动冒出一个银白色的球状物,漂浮在天边,四周是繁华的街道,钢铁般的街道,就连装饰品和植物也是反光的银。
一个全然理性的世界?
不,一个荒谬且没有感情的世界。
绥因拎着把刀,顺着空荡荡的街道逆行,依着脑海中的路线一路走下去。想来是这里的大部分生物都前往其他世界偷东西找乐子,这里到是没有多少人留守,空得就像是凌晨三点的教室。
他就这样顺顺利利地走到了道路的尽头,星球的中心——核心。
刀无鞘,回归最原始的战斗方式——文明人的战斗方式。
精神力大量涌出,随着他进入这座圣洁的城堡,精神力也顺着每个通道涌动,定位最核心的部位,在那里,他见到了这个世界的王。
与此同时,虫族世界里的戈菲才处理完今日的事务,天蒙蒙亮,他眼底泛起一丝血丝,却无半点睡意,他的心有些慌,说不上来原因。
而被他时时记挂着的绥因此刻正在别人的地盘里作威作福。
黑影不是黑影,是同时具有人体和其他种族特征比如兽耳和触手的“怪物”,这么说也不对,有些不尊重别人的审美,但绥因就是不太想尊重,他将刀横在双眼前,微微转动,刀面上映出他的双眸——冰冷,且溅上血迹。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这怪物的血也是红色的,刺目、腥臭,略微难闻。
身影穿梭在人群之中,甲胄在他的刀下不值一提,高科技?
绥因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否则一开战就是一枚核弹,他身体就没了还玩什么?当然是一开始就开挂把人家的控制中心全部断掉了啊~绥因笑着舔了下唇边沾着的血。
甜的。
和气味截然不同的味道,比人血更甜,没有铁锈味。
“你到底想要什么?!”那位下身是八条触手的领导者好不容易找到了人类的语言体系——大概是看到了绥因的人类外表,却又想不起来,整整三分钟才找到——他大叫着却仍然不忘指挥他的部下向绥因发起进攻。
球球第一次见识到什么是“多打一”都算不上下作,因为多打一都打不过……
“没什么想要的啊,纯就是你惹到我了,看你不顺眼而已。”绥因转身躲过一发子弹,迅速拽过身边一只怪物顺手一甩恰好将那枚子弹的后续爆炸挡住,他再一刀插入怪物的后背,一扔,扭头又是一刀砍掉另一只怪物的脑袋。
鲜血四溅,而他恰好在这道血迹中同首领六目相对:“杀你还需要看日子吗?”
嘴角挂着张狂的笑,挑衅的眼神丝毫没有收敛,恶意极尽全力地释放,首领看到这一幕咬碎了牙,身边的一只怪物凑上去不知说了什么,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放松,转而再度变得愤怒,只是这份愤怒带了些高傲和蔑视。
“人类!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破坏了我们的中央系统,但很快你就得意不起来了!”
要修好了吗?
绥因游刃有余地看着他,嗤笑一声,却并没有将他如此悠哉游哉的理由说出来,他当然不会蠢到以自己一己之力将这个种族赶尽杀绝了,但这样一个作恶多端的种族怎么会没有仇家呢?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不,一趟任务顺带还交了几个见不得光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