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蒂侧头看着这一幕,嘴角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大概是这副皮囊穿得久了,有些分不清自己原本是什么样子,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精神分裂没治好。
“有什么区别吗?社会进步了,造孽的方式进步了也很正常不是吗?”
“那可太造孽了。”
手里的酒被一口饮尽,他笑着仰头,眼前星群斗转,万籁无声,唯有穹顶之上的星群在一点点移动着方位。
“我自认为已经够没道德了,没想到还能有比我更不是东西的畜生,忍不了。”
赫蒂眨巴眨巴眼睛:“细说你没道德。”
绥因想了想,脑袋忽然回正,扭头看向他:“尤利塞斯的脑袋,我隔了几十年才送回去。”
赫蒂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嗤笑:“给他送个孩子,你做什么大好事呢。”
“我把桑十四的弟弟烧了,顺便偷了一点做成化肥,你别说,效果挺好,现在送去实验室研究了。”
“造福百姓,好事,下一个。”
“八十年前那个连环杀人,哦不,连环杀虫案的凶手我用系统找到了,定不了罪于是我给他挂中央大厦的楼顶上风干了,”绥因低头摸着下巴沉思,“貌似是因为审判庭有虫包庇,然后我送他们一起去风干了。”
“几个?”
“蛮多,好像几百个。”
“好人好事,下一个。”赫蒂想都没想,反应过来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为啥风干。”
绥因认真地看着他:“好玩。”
赫蒂沉默。
赫蒂点头:“威慑力max,下一个!”
绥因被他的话惊住,他又道:“嗯……我来这个世界之前做的任务都是毁灭世界的,接受世界意识发布的任务然后毁灭世界再重启。”
“灭世主,酷!”
他现在算是确定了,赫蒂就是个无脑附和的家伙,他似乎真的觉得这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完蛋了,孩子脑袋出问题了?
“撒魔法师的骨灰。”
“听起来好玩诶!”
“站在飞机外面跳下去摔死然后死而复生去吓人,结果那人被我吓得精神失常了。”
“谁?”
“大反派。”
“为民除害!”
绥因面上染上笑意,他想了想,说出了最近的一件事,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做得还是有些不对劲。
“嗯……我和戈菲保持着不正当关系。”
赫蒂手里拎着瓶酒对瓶吹,他挥了挥手,示意没什么事,但下一秒,迷离的眼瞬间消失,瞪得大大的,瓶子被他从口中扯出来,酒液撒了一地,他瞬间转身一只手按住绥因的肩膀。
“怎么了?”绥因有些奇怪,他低头看了眼按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带了酒液的手,暗道了句回家要先洗澡避免挨骂,随后抬头看赫蒂。
只见到他双目瞪圆,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不可置信道:“你俩来真的?这玩意儿不是骗人的昂?”
“骗你干嘛?”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赫蒂念叨着,拧着眉压着眼,另一只手卡着瓶口怼在栏杆上,“你不是他爹吗?”
他还是不愿相信。
“是啊,不过很久以前就没关系了。”绥因默默将他推远,试图让自己远离这个行走的酒瓶。
很显然失败了,赫蒂对这件事很在意,他感叹了句“牛逼”,又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眨了两下眼,面无表情地伸出食指指着他,一字一句道:“畜生啊。”
绥因:“……”
好的,他知道了,不用强调。
这玩意儿不管谁主动,就算是戈菲强行s了他也只能说他教子无方……嗯,教坏了,他的问题。
“我算是看明白了,笑得,那……那群家伙做的事情到底有多过分能让你这丧心病狂的家伙生气?”赫蒂手背贴了贴自己的脸。
绥因打量着他的脸,确保没有红,他必须得保持清醒,待会儿还得让他自己回戴维家搞点事情,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