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犯规,说好了两个!”
“啊,我有说过吗?”绥因蹲下身子,大手一伸将地上的盒子捞过来,从里面取出一浅蓝色的球状物,三指捏着在手上转了两圈,举至戈菲的面前晃了晃,“我说过,但是这个叫情趣,你不想要吗?”
戈菲别过头,睫毛微颤。
他现在顾不上想不想要的问题了,感觉怎么做都是死路一条,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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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包裹着躯体,描摹着它的轮廓又绕着它流动环转,每一寸皮肤都在战栗,白皙的臂挂在绥因的肩头,手腕上绑着鲜红如血的绳索,绳子上挂着的小小铃铛叮铃铃晃着,戈菲只能用力将手收紧,试图让这道声音停止。
但无济于事。
绥因将他环住,骨刺和翅膀覆盖着他的背,能感受到他在压抑着内心的y望——为了不弄疼他,为了不弄坏这具脆弱的人类躯体。
他轻笑一声,松开球体,将它往里面推了推再离开,指尖从某处带出一丝清透的水渍,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戈菲正在和他较劲,嘴里咬着一截红绳死都不肯叫出声,只是紧绷着的背、大汗淋漓的身体和迷茫的眼睛昭示着他沉沦的进度。
“第几个了?”
轻柔如绸缎从心尖上滑过的声音,戈菲闭上眼睛,猛地摇了摇头。
发丝粘在身上,绥因借着那缕从照亮脸部到照亮胸口的月光看清了银白色的发丝在雌虫躯体上做出的画,极速起伏的胸膛之上——蜿蜒交织,互相拉扯粘着,粉红色的躯壳和冰冷的金属一同溶于画作之中。
绥因望着这一幕,第一次觉得自己或许也有作画的天赋。
他低下头,额头靠着他的锁骨中央,鼻尖抵着这具灼热的身躯,光从他和这具身体之间的缝隙透过,半长的黑发散落、交融,他轻轻吻在这幅作品的正中央。
轻柔、郑重,带着珍爱,他咬住金属链条中央的宝石,轻轻后撤,链条崩的笔直,戈菲的呼吸节奏再一次被打乱,挺起胸膛跟着他的动作,节奏全然被他掌控。
“盒子里还剩几个,还吃得下吗?”呼吸喷洒在画卷之上,他似乎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萦绕在耳畔。
同时又隐约能看到戈菲瞪大的眼睛,像是在说:怎么还有?!
绥因没忍住笑了笑,那凭空出现的温柔几乎晃眼,他嘴上说着好听的话,一字一句都是暧昧和疼惜,将每个字嚼碎了和语言的毒药融合在一起后再缓缓道出,本就带有了蛊惑人心的力量。
只是表面的温柔和魅惑是一回事,他手上又是另一回事,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盒子里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球。
不知是谁打翻了水杯,绥因接了满手。五指舒张开来,液滴从指尖滴落,他将手放在戈菲的胸口,在他的画卷上肆无忌惮地挥洒着笔墨,最后停在他微微凸起的小腹上,轻轻抚摸着他的杰作。
一种诡异的满足感油然而生,他选择不再计较戈菲的小小错误,他能原谅,毕竟他都这么配合了不是吗?
“还剩一个。”
“不、不行……”
戈菲几乎是喊出来的,太久没说话,嗓音沙哑,他的眼角有泪珠溢出。
他咬着唇,闷哼两声又强硬咽下,随后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带着明显的破碎腔调求饶:“我受不了了……你放过我……绥因、绥因……”
被呼唤的家伙呢,手掌停留在瓷白的皮肤上,微微用了些力气,明明自己也忍得不行却仍旧保持着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继续横行霸道四处点火,这一举动换来的是他的再一次混乱。
他几乎忘记了一切,彻底沉浸在这场灵与肉的交融之中,珍视还是蹂躏,爱情还是发泄,混乱不堪,而一但开了口,后续的一切便如流水般自然,什么话他都说得出来,“绥因”、“雄父”、“混蛋”、“畜生”叫了几个来回没见着半点成效。
绥因打心眼里没打算放过他,对于“雄父”这个称呼,他的回答是——
“宝贝,你是想以此唤醒我为虫父的道德吗?不好意思,我从来不追求自己没有的东西。”
要命!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掉!脑子几乎被捣成烂泥,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老公!”
诡异的是,绥因确实停下来了,但随之而来的是他的调笑。
“这是谁教你的?”
据他所知,虫族没这个叫法,是谁教的?貌似一目了然。
“67吗?嗯?”绥因勾起唇角,贴近他的脸,直视他,“乖,告诉我。”
“他、他说……你会高兴……”
他高兴吗?
还不如一直叫他雄父挑战一下他的道德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