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我的形象毁掉啊,毁掉了怎么办?”
“什么形象?”
“你在我面前都不担心我因为某些表现不喜欢你吗?”
戈菲有些生气,他又开始耍他的小性子,手搭在另一边肩头轻碰他刚抓出的伤口,有些闷闷不乐道:“你没有过吗?”
绥因听到这话,第一时间觉得好笑,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恍然大悟。
幼稚的想法。
“第一,我自信;第二,我觉得无论是什么关系都得以自己的感受优先,如果不能做自己,那怎么可能会快乐?”
他反手抱着戈菲,低头看他:“第三,如果因为这个小小的事情就不爱你,那他的爱也不纯粹,就像恶毒的人也会等来一个爱他包括他的恶毒的……虫。”
黑夜之中看不清对方的神色,但能从雌虫眷恋的动作和收紧的臂弯中能看出他确实是听进去了,他摸黑在戈菲的头顶亲了亲,小声道:“睡觉,不找你麻烦。”
与此同时,戈菲——“你挤出双下巴了。”
绥因:……
细碎的笑声伴随着一只轻轻放在他唇边缓慢挪动的手,戈菲指尖点了点他的下巴:“好笑。”
绥因翻身将他抱在怀里,按住他的手:“睡觉。”
“你等等我,等等我……”
“嗯,等你。”
“不会很慢的……你记得要等我。”
“等,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你肯定不会讨厌我。”
“不讨厌,你精力怎么这么充沛?”
“不是很困……”
绥因揉了揉太阳穴,抿着唇一把捂住他的嘴:“现在睡觉,再说话我就不客气了。”
好吧,戈菲最会看绥因的脸色。
一夜无梦,转眼间又到了上班的时候,这已经是两只“社畜”虫的日常生活了,绥因站在卧室门口,一边计算着时间一边等待戈菲从衣帽间出来,二十分钟过去了,半点动静都没有。
虽然他知道虫族的虫子们对外表很是看重,但是去上个课倒也不必要纠结这么久吧?
绥因面上的神色几经变化,最终还是走到衣帽间前敲了敲虚掩的门:“戈菲,还没好吗?我进来了。”
一进门,便看到了打扮庄重的雌虫,一身黑白简洁版军装,胸前别着象征虫族的徽章,银白色的发丝被束在脑后,他抬眸看着来者,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怎么样?”
“怎么今天忽然想打扮了?”
绥因上下打量了一番,认出来这是议会的制服。
军部、议会和审判庭的服饰其实很是相像,只在细小方面有所差别,议会的更偏向于端庄和高雅,但是,需要挑这么久吗?
或许是他的眼神过于直白,戈菲轻哼一声:“要去干坏事啊,当然得打扮得好点儿,不然欣赏成果的时候都不开心。”
话毕他又对着镜子整理衣襟,头发怎么弄都算不上满意,拆了又重新扎一遍,只是手还没抚上发丝,就被拽住。
“我来吧。”
绥因站在他的身后,透过镜子看他的脸,面上没什么表情,他思索了一下长发发型,思索了下还是决定编个蓬松点的蝎子辫。
“不好看我可是会发脾气的。”
“像你小时候那样?多大的虫了不至于吧?”绥因抽空看他一眼,手里动作轻柔却干净利落,不多时便编到发尾,他看着手中绸缎般的发丝轻笑,“幼稚死了。”
戈菲也不生气,光明正大同他对视:“那怎么了,你说要我做自己的,我就是幼稚怎么了?”
绥因将他的发尾扎好,从桌面上的匣子里掏出一颗镶嵌着紫色宝石的发扣,扣在发绳上,又拍拍戈菲的肩膀:“走吧,快迟到了。”
“来了。”
戈菲跟上绥因的脚步,一路上絮絮叨叨——“你下午不用来接我了,今天我自己回去。”
“又要干什么?”绥因下意识以为他又要去偷偷摸摸搞一些小动作。
戈菲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你忘了你今天下午需要去一趟坎贝尔朵吗?上次事情没谈拢,他们决定私下找你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