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一种傲慢的姿态,踏着轻蔑的步子独自走向一个草丛。
旁观着的绥因也悄悄跟了上去,他记得很清楚,那个草丛里静悄悄地躺着一枚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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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菲看着身边雄虫昏睡过去,他伸出手将他的脸掰正,缓慢地爬起来坐到他的身边,将绥因当成娃娃似的摆弄了一会儿,在确认他确实不会醒来之后便十分放心大胆地脱下了绥因的衣袍。
老实?
那是不可能的,虫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此天时地利虫和,不干点什么真的是对不起自己。
戈菲一向是敢想敢干,绝对不会委屈自己,明天体检?那就体检好了,反正体检结果也是拿给绥因看,纵欲怎么了?
漆黑的夜里,窗帘被拉上,密不透光,他凭借极好的视力一点点描摹着这具身躯的每一寸。戈菲跪坐在一边,缓缓地下头,唇瓣相触碰的一瞬间,他猛地后撤,半晌伸出颤抖的手碰了碰自己的唇瓣,而后轻轻扯出一抹笑,眼波流转,他又有好主意了。
不得不说,梦回是个好东西,它能切断意识和本体的链接,以至于戈菲已经在绥因身上咬了不下十口,鲜血点点溢出,他愣是没有半点反应,面无表情地躺着,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展示着他尚且活着。
他像个玩偶,可以随意摆弄,戈菲对此很满意,他一点点地贴近这具温热的身体,一点点将自己的身心奉献,展开双翅盖住自己的身躯,他牵引着雄虫的手,将它带入一片全新的地界,他引导着这只毫无意识的雄虫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伸长的脖颈和皮肤上的薄汗,房间内愈发沉重的喘气声伴随着黏答答的“水声”,薄粉蔓延过胸口又攀上脸颊,戈菲咬着唇埋首于雄虫的胸口,以往那只喜欢缠着他腰身的尾勾此刻也是静悄悄的,偶尔有些许动作,只是轻轻搭在他的腿上,小幅度地摩擦。
察觉到这一细微差别的戈菲忽然笑出声,胸腔振动,连带着翅膀一起,他翻了个身,靠在绥因的胸口,压在他的身上,在他胸口正中央虔诚地落下一吻,像是在对待自己最敬仰的神明。
仍然沉浸在梦中的绥因对此毫无察觉,他跟随着幻影的脚步来到了草丛边,看着自己亲手捡起那枚白色泛着微不可察紫光的卵,很漂亮的一枚卵——否则他也不会将其留下。
“这是什么?”
【虫卵】
绥因听见那两个虚影正在对话。
“绥因”轻笑着将这没卵举过头顶,对着天空看了看,望着里面轻轻晃动的身躯感叹了一句:“还活着。”
他又低下头:“这孵出来是虫型还是人型啊?”
系统在他的周身飘了几圈,用它那毫无波澜万年不变的嗓音道:【人型,这个世界没有世界意识,可能会有点难办,我的建议是直接放弃,毕竟这个世界不是硬性要求,你怎么看?】
“我想留下来玩一玩,我还没养过孩子呢。”
“绥因”将手中的卵放下来,抱在怀里,他左右看了看,又用刚幻化成精神丝的精神力探查周围,确定这周围荒无人烟,当然也没有虫烟,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这是一枚被遗弃的卵。
绥因飘在空中,隔着一百二十年的时光与自己遥遥相对,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第一次捡到戈菲的时候,那眼底的兴趣是如此的浓厚,但是这并不是一个看待孩子的眼神,更像是看待一个玩具。
与这具身体相处了一百二十年,他能在第一时间从那根小幅度摇晃但尖端剧烈颤抖的尾勾上读出那时的兴奋和激动,就像是孩子终于找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玩具,独属于他一人的东西。
【我并不觉得这是个好决定,按照我的计算,你这样会把我们的任务进度向后拖延至少一百年】
绥因默默摸了摸下巴,猜的还挺准哈。
但是“绥因”并不在乎这个,时间在他的眼里就像是沙子,转瞬即逝的东西根本没必要介怀,他的寿命很长,长到可以为所欲为,他最终还是留下了,在系统的反对声和对那枚卵的好奇中他选择留下。
作为代价,他交了一笔罚金,作为中断系列任务的惩罚。
看到这里,绥因仍然没有找到一点奇怪的地方,一切十分顺畅地从他的脑海中滑过,没有留下半点痕迹,他眯了眯眼,眼前两个虚影走远,他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跟上。
他飘到了那枚虫卵躺着的草丛边,在草丛的边上来回晃悠,试图找到一丝能够证明戈菲身份的东西,但是很明显失败了。
喟叹化作风消散,他松了口气,摇头一笑:“我还以为会找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