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可真是,极其陌生的情绪啊!
&esp;&esp;但他的自制力也是非常强大的,硬是压抑着想要回头的冲动,径直离开了。
&esp;&esp;而不知情的季妃红还在他身后感叹,真是风一样的男纸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很果断。
&esp;&esp;想起她,他的唇角不明显的翘了一下,眼神也柔和了一刹那。
&esp;&esp;但很快,他就收拾起情绪,悄无声息的潜入暗夜里的庭院。
&esp;&esp;月黑风高,是个适合潜藏的夜晚。
&esp;&esp;他有一双狼一样的眼睛,行动起来却比猫还轻巧。几个打着呵欠守门的家丁,根本没有发现他丝毫踪迹。
&esp;&esp;有一名看似头领的人走过来,呵斥了他们,他们方才打起精神来。
&esp;&esp;一阵风吹过,吹来这些人身上的气息,冷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esp;&esp;真臭,那个首领简直臭得像是从粪坑里爬出来的一样。
&esp;&esp;——冷血是被狼养大的,他也因此有了野兽一般敏锐的嗅觉。别人可能闻不出来或者觉得不大明显的气味,他都能闻到。
&esp;&esp;他看了一眼那臭烘烘的首领,继续潜进去。
&esp;&esp;潜入十分顺利。
&esp;&esp;行至亮着灯的窗户底下,他停止了步伐,藏了起来。
&esp;&esp;看这栋房屋的方位,应该是一间书房。
&esp;&esp;一位清瘦老者的剪影形象出现在窗纸上,他伏案写作,不知道是不是在忙着公务。
&esp;&esp;就这么一直忙碌着。
&esp;&esp;过了一会儿,一位老妇人走进去,端着碗盘:“老爷,吃点粥吧。你忙着公务,这一整个下午都没有进食,身子怎么受得了呢……”
&esp;&esp;“夫人把碗放在这里吧,我等会儿再吃。”鲁直的声音十分温和,正如大多数人想象中的清官一样。
&esp;&esp;“老爷还是趁热吃吧,等会儿你忙过头了,又该忘记了。”
&esp;&esp;于是这鲁县令就端起碗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就放下碗,叹息道:“唉,我一想到北边几个县的灾民流离失所,连这样一碗粥都吃不上,我就难以下咽啊。唉,哀民生之多艰……”
&esp;&esp;县令夫人劝慰他,让他先顾着自己的身体。北边几个县的事,他相帮也帮不上。
&esp;&esp;“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手里难受啊……夫人,以后煮粥不要放肉进去了,能省一些是一些,就当为灾民积福吧……”
&esp;&esp;听着里面的对话,窗外的冷血不由得蹙眉。
&esp;&esp;听他们的对话,这鲁直,似乎真的是一位难得的好官。
&esp;&esp;这与季妃红告诉他的情况,简直是南辕北辙。
&esp;&esp;——究竟谁说的才是真的?
&esp;&esp;冷血继续潜伏下去,听里面的对话,也听不出什么异常来。
&esp;&esp;似乎,这位鲁直县令,真的是一位清官。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sp;&esp;南枝九月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24-09-2610:2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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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离开村子
&esp;&esp;窗户里面的灯光,直到四更天之后,方才熄灭。
&esp;&esp;那位鲁直县令真的一直伏案工作到了这个时候,毫无怨言,兢兢业业。
&esp;&esp;这与季妃红口中那个狠毒残忍的鲁直,仿佛是两个人似的。
&esp;&esp;潜藏在黑暗里的冷血,稍微有些困惑。
&esp;&esp;但他也知道,许多人,是很会隐藏自己的。
&esp;&esp;表面现象不能说明一切。
&esp;&esp;只能说,如果是假装的话,那这个鲁直就太可怕了。
&esp;&esp;在无人的时候,他也不会松懈,继续戴上这一副假面具。
&esp;&esp;实在是很会忍耐,很会隐藏。
&esp;&esp;冷血见鲁直回房睡下,自己也起身,悄然掠上房顶。
&esp;&esp;他的行动间连一丝风声都没有,一身轻功俨然已入化境。
&esp;&esp;他没有立即离开,藏在房顶上,黑暗里一双狼眸闪烁着幽幽绿光。
&esp;&esp;此时天色已经微明,下方守门的家丁们开始换班。
&esp;&esp;那位头目走过来交代换班的人,冷血就又闻到了那股腥臭的味道。
&esp;&esp;之前只觉得像是刚从粪坑里爬出来似的,现在又觉得,比起那种臭味,他身上的臭味更加让人难以忍耐。
&esp;&esp;像是死了三天的老鼠混合着被太阳晒干的蛆虫的味道,而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腐朽的酒液的气息。
&esp;&esp;冷血眉间微动,注意上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