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狰狞的刑房,红红的凝结的烛泪。
&esp;&esp;被悬挂起来的,受了刑的染血的美人。
&esp;&esp;这一幕场景,比起可怖来,却另有一种奇异的,让人心中翻涌起莫名情绪的美感。
&esp;&esp;好色是人的本性。
&esp;&esp;不知不觉中,季妃红不觉有些被诱惑了,站在原地总算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了。
&esp;&esp;宫九依旧死死盯着她,声音愈发低哑:“自从与你那一夜之后,我试过了,之前可以的,现在却不可以了,除了你……无论是我自己,还是别人来,都不行,我好像被禁锢住了。被你的眼神,你的嘴唇,你的笑容,你的一切一切,禁锢住了……我不甘心,我还想再挣扎一下,于是我找到了这个地方……但最终的结果让我明白了,这一切不过是徒劳挣扎……除了你,谁都不行,只能是你……”
&esp;&esp;季妃红:“……”
&esp;&esp;换个人来可能不明白宫九的意思,但季妃红很快就明白了。
&esp;&esp;就非常无语,真的。
&esp;&esp;别说得那么暧昧啊,真的,我跟你啥呀,就一夜了?这话真叫人误会!
&esp;&esp;她看着宫九,认真的说道:“你真的病得不轻,考虑过好好治病吗?”
&esp;&esp;闻言,宫九看着她,低低哑哑的笑了起来。笑得咳嗽着喷出鲜血,然后又喘息着笑道:“你就是我的药。”
&esp;&esp;季妃红有些想要扶额。
&esp;&esp;所以这家伙落到现在这地步,完全是自找的。
&esp;&esp;她就说,按照原著里来说就连陆小凤都打不过宫九,他怎么可能被人抓住?
&esp;&esp;季妃红啧了一声,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esp;&esp;这家伙就是活该,干脆被打死算了。
&esp;&esp;她刚刚走上楼梯,身后就传来了清晰坚定的脚步声。不用看也知道,是宫九追上来了。
&esp;&esp;懒得理他,真的。
&esp;&esp;就没有见识过这么让人无语的人。
&esp;&esp;宫九穿着一身染血白衣,神态自若的走在她身边。
&esp;&esp;白衣破碎不堪,跟没穿也差不多,甚至更加有种若隐若现的诱惑感。
&esp;&esp;他的胸膛与长腿就这么大咧咧的露在空气里,玉石质感的冷白色肌肤上爬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
&esp;&esp;不少血痕都还没有凝结,随着他的走动有鲜红的血珠流淌出来。
&esp;&esp;但宫九丝毫不在意,像是没有感觉似的。感觉不到痛,也不觉得羞耻。
&esp;&esp;季妃红觉得就靠他的脸皮,哪怕不穿衣服也能坦然走在人群里。
&esp;&esp;她忍不住瞥了一眼他的锁骨处,那里还暴露着狰狞染血的伤口,甚至隐约可以看到骨头的颜色。
&esp;&esp;见此情景她不由得从牙缝里轻轻吸了一口气,这家伙是真耐痛啊!
&esp;&esp;“干嘛跟着我?”
&esp;&esp;“你想端掉他们?一切都可以交给我。”
&esp;&esp;季妃红没打算利用宫九的病态来把他当工具使用,尽管只要她想,他的一切她都唾手可得。财富、权势、美色……她只道:“我既然来了,能自己动手就自己动手,也算是一种锻炼。——你对他们了解多少?”
&esp;&esp;宫九道:“我没有兴趣了解他们,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好像有个名号,叫做红鞋子,高层都是女人。”
&esp;&esp;果然是红鞋子。
&esp;&esp;季妃红觉得这个组织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该消失的就让它消失吧。
&esp;&esp;两个人沿着幽暗深邃的甬道朝着前方走去。
&esp;&esp;宫九紧紧跟随在季妃红身边,如同忠主的狗。
&esp;&esp;…………
&esp;&esp;眼看着季妃红与陆小凤都被铃声带走,第一次有这种经历的林诗音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慌。
&esp;&esp;这也实在不能怪她,她虽然有一些粗浅武艺,但基本上只能算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从未真的涉足艰险的江湖。
&esp;&esp;这一次为了自己的婢女,也算是豁出去了。
&esp;&esp;她觉得自己现在比起从前来,坚强了不少。
&esp;&esp;她可能没有意识到,这就是一种成长。
&esp;&esp;叮铃铃——
&esp;&esp;此时铃声再起,又有一个戴着戏曲脸谱面具的黑衣人走上前来,在林诗音面前摇晃着铃铛。
&esp;&esp;林诗音定定神,迈步跟随他朝前走去。
&esp;&esp;接着是李寻欢,然后是龙啸云。
&esp;&esp;李寻欢见他们与表妹走的是同一个方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