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那点小动作藏得住?”
她望着光镜里墨韵重新将目光投向混沌兽的背影,声音轻得像叹息,
“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想借着原始混沌挣脱束缚,想和混沌兽那东西达成什么默契……我都看在眼里。只是墨韵啊,你忘了,你的命是我给的,你的力量是我灌的,你连呼吸的频率,都在我的观测里。”
“木偶终究是木偶,逃离不了神的掌控……”
虚无空间里静了下来,只有数据流流淌的沙沙声,像谁在翻一本写满秘密的书。
她望着光镜里那个还在试图寻找的身影,光带组成的轮廓轻轻晃了晃,忽然低声自语:
“这么多年了,养过那么多‘样本’,偏偏是你……最不听话,也最让人……”
“……”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消散在数据流的浪潮里。
……
而深渊中,墨韵终于放弃了寻找,他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混沌兽那道裂开的伤口上,指尖的冰蓝光晕又亮了几分。
“那究竟是什么?”
冥冥之中那道注视还在,像贴在后背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却又抓不住任何痕迹。
“这个声音我这么熟悉,究竟是谁一直在看着我……”
他只能隐约感觉到,那注视里藏着复杂的情绪,有怒意,有审视,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
“到底是谁在看……”
他低声咕哝了一句,却没再抬头。
光镜这头,她看着他重新投入与混沌兽的无声共鸣,光带组成的嘴角轻轻勾了勾,像嘲讽,又像别的什么。
“好好折腾吧。”
她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光镜里的人说,
“看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来。只是别忘了……线,还在我手里攥着。”
气浪缓缓平息,数据流重新归于平稳,只有那道轮廓的边缘,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光镜里,墨韵的身影渐渐被冰蓝与暗红交织的光芒笼罩,而她就站在这片虚无里,继续望着,像个守着秘密的看客,也像个握着提线木偶的主人。
虚无空间的数据流突然向上翻涌,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往更高处的黑暗里钻。
那道由光带组成的轮廓微微仰头,“视线”穿透了层层叠叠的维度壁垒,望向连数据流都无法照亮的虚空。
那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过去未来,只有一片纯粹的“无”,是她梦寐以求想要抵达的地方,也是她被困了太久的牢笼。
“为何……偏偏是他?”
声音飘在虚无里,带着点茫然。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无数根极细的因果丝线正从指尖垂落,像牵满了星辰的蛛网。
每根丝线上都缠着个模糊的影子,有的在挣扎,有的在麻木地随丝线摆动,有的早已失去了形骸,只剩一缕快要熄灭的光——那是她曾经的宿主们,来自不同的世界,承载过她突破维度的希望,最终却都成了丝线上的尘埃。
只有最末端那根丝线,亮得刺眼。
线的另一头,墨韵正用指尖拨动混沌兽伤口渗出的暗红能量,动作里带着种近乎挑衅的随意,丝线上的光随他的动作剧烈震颤,却始终没断。
她轻轻扯了扯那根线,深渊里的墨韵忽然皱了皱眉,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却依旧抓不住源头。
“自嘲”似的轻笑在虚无里荡开,带着点涩:
“养过挥着刀砍向同伴的,养过抱着力量躲进山洞苟活的,养过把‘任务’当圣旨的……偏偏轮到你,一个从濒死世界捞出来的小子,敢对着我这‘神’龇牙。”
因果丝线突然泛起涟漪,映出无数画面,像被风吹动的书页,哗啦啦翻过:
是他为了救一只受伤的普通小猫,耽误了系统设定的“关键剧情点”,被扣除大半能量,却在小猫舔他手心时笑得像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