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忡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这时,他才知道那晚傅臻去找他,是跟他决别……是去安排好他的下半生,纵然当年他那样对不起他,傅臻还是没有忍心,还是给他钱养老,但是他自己的苦,却从未说过。
傅文礼颤着手,去摸自己唯一的儿子。
他甚至不敢问,傅臻还会不会醒过来……
傅夫人不许他碰,她像是市井妇人一样掐着傅文礼的脖子,宣泄着自己的痛苦:“傅文礼,我们的儿子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他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痛哭出声。
她推推搡搡,把傅文礼当成面团一样揉捏,她更是厉声哭喊:“如果要报应,就来索傅文礼的命,就来索我的命啊……傅臻是我儿子……”
……
仪器闪着红点,发出哔哔的声音。
傅臻的左手轻轻动了动,他在昏迷中听见吵闹的声音,这声音像极了很多年前的那个雨夜,很像她母亲凄厉的叫声:“傅文礼……”
傅文礼……
傅文礼……
俞璃,小傅言……
傅臻缓缓睁开眼睛。
傅夫人止住了
尖叫,
她看见傅臻睁开眼睛,她看见傅臻醒了过来……
深夜,灯火通明。
贺季棠给傅臻做了全套的身体检查,结果不是很好,傅臻是清醒了,但是他全身的生理机能停摆,他的四肢无力,特别是右手几乎可以宣判神经死亡。
傅臻平静接受了现实。
余生,他可能终生坐在轮椅上,他的右手无法正常使用,他需要开始练习左手……
说得难听些,他变成了废人!
他没有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