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那处纹有的红墨彼岸花向上延生,瑰中摄蛊,被他的掌心循循带热。
“谁允许你戒指这么戴的。”
她尾指的那枚银戒,从在酒吧到现在,他看着不爽很久了。
尾指戴戒指,单身主义,不婚贵族。
那今天刚领的结婚证算什么?联姻是双方自愿,领证也不是他逼着她,戒指这么戴,对他挑衅是吧?
“嗒。”
谢弦深取下了那枚戒指,扬手扔远,银质的戒圈磕碰地面接连跃出几个弧度,最后被桌椅绊住了路线,跌到不知名的角落里。
下个瞬间,天空忽而震来一声闷响。
“轰——!”
不知何时,浓墨般的夜空水涌似的汇现几片雾云,那雾云团团聚拢,覆压着天幕欲将推城。
闷雷过后不过几秒钟,数道闪电撞入雾云中央,格外狠重。
窗外雨声婆娑,透过窗户缝隙捎来丝丝凉意。
裹在却盏身上的热终于得到了缓解。
但是,这种热依然久存残留。
她攥紧手腕无声痛斥,他看出来了,“想不疼,还是想爽,选一个。”
选择的权利反递给她。
却盏缓缓睁眼,长睫沾染的泪与她身上的细汗相比还是太少,可能是水份流失太多,觉得口渴,她吞咽了一记,盯着他的薄唇有一分钟,他说的话她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双手按在他锁骨上倾身。
然而却被谢弦深抵住细颈,看着像掐,实则没用力。
他虎口被她咬过的地方留下半圈牙印,浮起了殷红,“做可以,接吻免谈。”
在警告她,也拒绝了她。
“叮……”
弥漫在空气中的流动分子倏然被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止停。
是却盏的手机,电话界面显示孟烨。
孟烨,就是酒吧舞台上揽她入怀的人,也是游戏桌上、她连续压他四次的人。
手机在掌心转了个尾,屏幕面着却盏,谢弦深指向那个名字,问她:“接不接?”
意识被热水浸透了,却盏实在支撑不住,身子前倾靠在他肩侧,偏头。
他的问题,她给了答案。
今天的她和往常的她大不相同,她太听话了,一身傲骨和野性竖起的刺全都抚平。
好像,让她怎么做,她就会怎么做。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
平时见面,他们两个人就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让着谁,哪怕一句给对方的刺话都要还回去。
她的乌发扫过了他的锁骨,谢弦深想到。
在纽约街头见到她的那一眼,她不讲情面拍开那个男人的手,因为他碰了她的头发。
现在,她的长发缠在他指骨,越缠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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