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弦深,你故意的吧。”她特意拉开的距离,现在减短到不过几厘。
“东西在你手里,我不能碰?”
“……”
“你要算故意的账?”她的那句故意,他意有所指,“证已经领了,我们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
“却小姐那句话的意思说,我不是人?”
谢弦深眉梢微地压低一毫,神情的变化极其细量,难易识辨,却将他淡傲的一面转至邪性,“那我是谁。”
侧身,他紧盯着她,“缠着你的、鬼?”
尾语的最后一个字,她迎着他的目光听他说出口,仅仅一瞬,她的心像被什么尖齿邪兽困住跳动咬了一下。
倏然的窒息感吞骨。
“随便找的理由。”却盏错开他的视线掩饰攀涨的心虚,“你当真了?”
当时那个情况,她只想能少点事情就少点事情,理由真不真,假不假,重要吗?
一点也不重要。
她的话,谢弦深没接,从她手里拿过的那根棉签继续染上药膏给自己擦伤。
却盏同一时刻才发现,他持有药膏的那只手,一处纹身牢牢箍在腕间,细长的一道,纯墨色,佛经梵文。
不通佛经,她看不懂什么意思。
但视角定格的几秒钟,在纹身之下,却盏似有若无看到了朦胧潜藏的凸显。
像是——疤痕。
他腕间为什么会有疤痕?
“你的歉道完了吧。”
他的声音将她推回现实。
什么道歉,她这根本不是道歉。
处理伤口,她也帮他处理了,心理上过得去就行,反正不欠他什么。
“我再说一遍,不是道歉。”却盏说完就要起身,只是余光不经意瞥见了他背上的另一处痕迹。
在肩胛骨左下的位置,痕迹周遭已然瘀起隐隐青紫。
是她把包扔他背上的那一下。
“……”
却盏手一伸抱起nacht站起身,干脆眼不见为净,步子匆匆地踏着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
想起寻盎那边还没个解释,拨过去了视频通话,不出一秒被挂断。
完全和她不接电话时一样的套路。
盎盎:【我懂,么~】
却盏满头问号,每个字都敲得飞快:【宝宝,你懂什么啊……】
盎盎:【不是沙发play嘛!】
盎盎:【星星眼。jpg】
却盏下一秒回了个语音:“不是……!”
盎盎:“那你们在干什么,还骗我说没人啊。”
freiheit:“这个不重要。”
她要说自己是在帮谢弦深处理抓伤还误会他的愧疚感,肯定会被寻盎嘲笑。
“不重要?”寻盎挑着语调反问了句,“我看他好像没穿上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