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外婆在七十大寿那天许下的愿望。
却盏鼻腔一闷,泪腺像是被酸水浸过似的那样疼,想哭,在眼眶里打圈儿转着的眼泪,她硬是仰眸退了回去。
“想散步吗外婆?我陪您出去到后花园看看?”
“好啊,花园里都种了什么花呀?”
“桑塞尔、火灵鸟、霓裳……当然也有外婆最喜欢的西府海棠。”
却盏挽着外婆的胳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娓娓道来。
“外婆,您为什么最喜欢西府海棠?”
“这个啊,外婆没跟你讲过吗?”
“是不是有故事,我想听……”
陪叶女士到后花园逛了逛,回到别墅里,小老太太说想参观一下房子构造。
却盏短暂怔了片刻,敛过神,“好啊,我带您看看。”
别墅内部挑高设计,一二层大面积采用全景玻璃窗拓宽视野。
二层主为休息卧室,区域划分开,房间也多,叶簪琳一时辩不清哪个房间是哪个房间。
问到却盏和谢弦深住哪个房间,却盏回正对南边的那间就是。
外婆要去房间里面参观的话,却盏也不心虚,要准备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没什么破绽。
“盏盏,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觉,工作忙也不要熬夜,对身体不好。”
叶女士的话让却盏慢了一拍回应,“知道外婆。”
也算“逃”过一劫。
当晚,却盏悄悄从另一个房间抱了一床被子,她两只手抱在胸前,被子大,挡住了脸,看不到谢弦深,但能听到他的声音。
“你要打地铺?”
“……”
却盏侧头撇唇,“你懂不懂怜香惜玉,要打地铺也是你打地铺。你的被子。”
扔在床上,她转了转手臂活动,示意他——你睡在这儿。
床旁边的地板给你留着位置呢,很、宽、敞。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不同床,必定要有一个人要打地铺。
“没这个想法。”谢弦深合上笔记本,视线与她的对上,“如果你想,我不介意。”
谢弦深!
却盏一口高音提到了喉咙,没扬声,是因为夜深了,她担心吵到外婆。
两人都不妥协,最后也只能睡在一张床上,不过,楚河汉界,地盘谁是谁的划分好,谁越界了,谁就是小狗。
“这个东西拿下去。”
却盏否决:“这个玩偶是我们之间的‘楚河’,你在那边,我在这边,床一人一半谁也不占谁的,有问题吗?”
谢弦深垂眸定在那个玩偶上,长长的一条,毛绒绒,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宠物。
落睫,眼里的嫌弃仅仅稍露,刹那间却被却盏捉住。
“你什么眼神。”
她的阿贝贝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嫌弃。
“你睡觉的时候,还要抱着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