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行看呆了,斜手鼓掌,“深,我还没做什么呢,这就护上了?”
却盏橙子过敏的事,陆少爷不知情,看夫妻之间恩爱情长,只一味地拍手叫好。
“她橙子过敏。”
最后一杯空了底,谢弦深把酒杯平于桌面,腕转,杯也倒,沿边自左至右横过一条直迹。
懂的人都知,这样的动作,或供神,或祭灵。
“出事了,你这条命也别想要。”
陆砚行笑,一个大院儿的发小,他对谢弦深再了解不过。
后者的弱点,他当然也心明,“深,你酒量可是我们三个里公认的最差。这九杯酒下去,恐怕添麻烦的,可就是谢太太了。”
却盏:“……”
谢弦深你逞什么能,给她找活干是吧。
……
陆砚行一语成谶,九杯君度让一个身量八尺有余的男人成功醉了酒。
回西庭湾的路上,他们两人都坐在后座,却盏故意离谢弦深很远,她担心他醉酒了意识不清楚发疯,拿她当人形枕头。
还有今天晚上他亲她的事,现在没过去。
到地方,左谦率先下了车,却盏叫住他,想让他帮忙把谢弦深扶进去,她才不要一个人拖着他撞东墙拆西墙的。
左谦点头明白,却遭到谢弦深的拒绝,他说不用,自己能走路。
进了门,这句话全当化成灰洒海里了。
“这边……”
田姨早下了班,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人,却盏心斥他还不如不喝那酒,纯给她添麻烦,“你别以为你醉酒了,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我去看看revival睡了没,小家伙还醒着得让它咬你一口我才解气……”
她转身要走,还没向前半米就被谢弦深拦了腕。
他们在玄关,她背贴着墙,身子陷进他的暗影里,仰眸,话音颇冷:“你又干什么?”
“你生气了?”
“废话,你眼瞎看不出来?”
“……”
“我是在帮你。”
醉酒状态下的他,起码说话没那么阴阳怪气了,却盏听得还挺舒心,语气也变好了不少:“帮我什么?亲人你还有多少理,谢总。”
谢弦深低眼,长睫垂下去。
却盏看着深在他眼里的她,识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醉酒的人,说不了多少正经话。
“起开,你回你自己房间。”却盏要走。
却哪知他说,声音有些低:“有两个解决方法。”
“一是你亲回来。”
“二,你说消气的理由。”
第34章nacht抱着她要奖励。
却盏顿步。
太阳真是打西边儿出来了。
她没能走成,还在谢弦深双臂围起的桎梏圈里,许是他喝了酒,呼吸之际,绕在她鼻翼间的酒息叠重了些。
以前,她不喜欢橙子,因为对橙子过敏。
现在,她嗅到那浅淡的橙子果香,觉得清新,冷然中融有微弱苦涩。
扬手覆在谢弦深额头上,却盏试了试温度,“喝点儿酒脑子也不至于烧坏。”
“谢弦深。”她语气轻佻,故意成分,“你是在讨好我吗?”
“之前还没发现你醉酒的弱点,以后天天喝酒多好,这样,就能和今天一样乖了。”
却盏特意复刻他的动作,就像在更衣间那时候。她虎口卡在他下颌,如欣赏某个精致的玩件,左右看了看。
他的长相是真符合她审美,长睫、冷眸、薄唇,鼻梁也很挺,那颗眉尾之下的小痣,她观察过很多次。
也就是他这张脸,不然也不会在选联姻对象时选他。
酒意愈发得沉,谢弦深侧头,平日眼睛里潜藏的狠戾在这一刻完全褪掉了:“你还没选。”
话说得面无表情,倒不显凶。
那两个选择,傻子才会选第一个。
却盏当然选第二个,“让我消气也可以。今天晚上,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说着,她拿出手机打开相机,谢弦深醉酒的名场面怎么可能不拍下来,以后,这就是她手里握着的把柄了,他如果再惹她生气,她就把这些拿出来给他看,好好地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