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烨扬起双臂狠狠攥住铁网失绪质问,他现在的眼神,恍惚与loyal附骨的凶戾几分相似。
谢弦深轻笑,“只是让loyal和你打个招呼,这么害怕?”
“你真以为我没有办法对付你?”
“什么……?”
“演唱会的事情,还有昨天rokori杂志的事情,只敢在网络后面耍手脚算什么本事。”男人低眼,掌心自loyal头顶缓缓顺到脊背,神色轻慢,“既然做了,就得认。”
孟烨也笑,讽侃,他自知把一切退路都做绝了,根本找不出什么所谓的证据:“说是我做的,谢先生拿出证据啊。没有证据就是污蔑、造谣,说出来谁会信?”
谢弦深也是在手下人查过之后不久前才知,孟烨主修数学与计算机,信息科技玩到这种地步,是天赋,可他却借此转成伤害她的利刃。
“既然这样,让loyal好好陪你玩玩儿。”
话止,正面铁网的一扇矮门破开,形状大小仅能伏地动物进入。
loyal先是探入前肢,软脊,随后才进到铁网里面。
他在逼他说出真相!
谢弦深:“loyal的脾气不太好,可别惹急了它。”
而后,男人云淡风轻在烟盒挑了支烟,是她喜欢的那款苏烟。
烟尾缓缓簌坠轻灰,他移到唇边,浓烈的白雾过了喉,再呼出时,散云般徐徐拨落于空气中。
这场逐猎游戏,他是应该要好好欣赏。
……
过了有段时间,谢家产业下的这座庄园不同第一次见到那样废没、破败,满院丛生的枯枝与杂草。
经佣人全园打理之后,兀生出些许盎然。
却盏到这儿的时候,进了庄园里面,让她眼前一惊的是那处四面封锁至死的铁网。
“孟烨!”
识清人,却盏心率倏重,她来到谢弦深身边,语气震惊,也不可置信,“谢弦深,你让我来这,就是让我看这个的?”
“孟烨。”
与她的那一声‘孟烨’相比,他的声音太平静了。
谢弦深目光仍在前方,被铁网死困其中的人,没有他的令,对方在劫也难逃。
长指搭在烟身,轻描淡写:“想想你的命,自己掂量掂量,到底哪个更值钱。”
“谢弦深……”
却盏话未说完,“咚——!”的一声刺耳尖撞,loyal朝孟烨蓄力飞扑的攻击被后者滚闪着身子躲开,翛豹这样结实而极具攻击性的体格撞在铁网上,别说网震,扎网的地都被掀起数数重道裂痕。
loyal被养得很好,体能不差,尽管被网撞了一下迅速翻起身,眼与肢皆蛰伏,恢复战斗姿态。
反观孟烨,他和loyal已经绕场内循回了几个回合,体力早已不支,身前被loyal抓烂的几道伤口悚然而可怖,下淌的血液浸透衣襟,触目惊心。
神情的恐慌、体能即将殆尽的濒危,以及正在往他走来虎视眈眈的兽,来回被追逐、只能落于低位的弱势让他的心态防线悬边溃散。
孟烨双臂撑在地面后移,他害怕,本能害怕,可周遭空无,连一个树枝、抑或是一块石头这样趁手的冰器都没有。
loyal仍在向他走,倏然,它飞身猛跃到孟烨身上,也在这时——
“是我!”
“孟烨!”
却盏的声音被盖在之下。
“loyal。”
谢弦深只说了loyal的名字,loyal似是收到严控的令,前肢单掌踩在孟烨肋骨,褪去进攻,也不放他走,就这么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冷漠的眼睛像俯视一个恶劣皮囊下的败类。
“是我,是我……”
在极端的危险面前,孟烨已然想不了太多,他承认,难逃狡辩了,“演唱会……还有rokori……是我……”
却盏怔在原地,耳边恍如涌入海水淹没了轰鸣。
“听到了吗盏盏。”谢弦深曲指拭去她额间的细汗,轻声:“他承认了。”
“谢弦深……”
却盏哽了喉,她被吓到了,就算让孟烨承认事情真相,他也可以换种方法,“你真的是个……”
“疯?”
他替她说出那个字,那个词,“盏盏,演唱会的谣言,还有rokori的利益,他背后用尽低劣手段把你推向深渊的时候,疯子这个词,更适合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