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看他,是我需要对作死的病患进行一个例行问话,你又处于昏迷状态中不省人事,我就只能盘问你的小助理了。”
小汪助理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林医生到底是何方神圣?这是和祁总什么关系啊?听起来交情不浅,毕竟除了盛策展人,还没有人敢对他们总裁这样说话。
正这样想着,林医生又用她那冰冷的眼神看向了他,训斥道:“不知道你们祁总有胃病吗?还敢空腹灌他烈酒,嫌他命长了是不是?”
小汪助理乖乖挨训,头皮一麻,他还真不知道,他是在张助请了长假之后,才调到总裁身边的,跟了他左右也不过半年,在他印象里,祁总身体一向很好啊,怎么胃病还这么严重?
“不怪他,他应该不清楚。”祁佑白长长出了一口气,按按他紧皱的眉心,对她道谢:“谢了,麻烦你专门跑一趟。”
“不敢,毕竟我也是拿钱办事。”说完,林霖从她的白大褂口袋中掏出了两种药,嘱咐小汪助理按时盯着祁佑白服用。
“你现在还年轻,这胃养养也还能恢复健康,现在君礼也走上正轨了,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建议你还是把自己的身体放在第一位,不然把人追回来有什么用?让人家漂亮姑娘守寡吗?”
这一句骂得可真难听啊,小汪助理抬头不可置信地看了林医生一眼,转眼又去看自家总裁,见他黑着一张脸,但薄唇紧抿,什么都没敢反驳。
林医生可真凶,有生之年能看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医生教训自家总裁,也是活见鬼了。
林霖走之前特意又对小汪助理嘱咐了几句:“回了a市后联系我,你家总裁需要做个胃镜,我给你的药都是需要饭后服用的,胃病患者必须忌酒,止痛药什么也不要乱吃,三餐要规律,早餐必须吃,知道吗?”
小汪助理呐呐道:“好的。”眼看林医生要走了,他喊外面的小吕送送她,林霖回绝:“不用,我开了车过来的。”
他拿着药,心里七上八下地转回身面对总裁,幸好他没跟他计较,只淡淡说了一句:“以后别太老实了,糊弄她几句就可以,哪能她问什么就说什么?”
小汪助理擦擦头上冒的虚汗:“可是总裁,老夫人吩咐过,对着林医生要说实话的。”
祁佑白眼睛一斜,正要说什么。小汪助理话音一转:“不过,我以后可以挑几句实话跟林医生讲,有些事,嘿嘿,确实没必要说。只是我刚刚确实是被吓到了,没想到您胃病这么严重,是我疏忽了,看来您之前把小韩总拒之门外是个明智的选择。”
远在千里之外的韩卓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喷嚏,他正混迹在高档娱乐场所,左手端一杯威士忌,右手拿着手机骂骂咧咧:“是谁在背后说本少爷的坏话呢?”
说完,他又不甚在意地对电话那头道:“问你话呢小徐,你什么时候滚回来啊?人家小白都知道回国追老婆了,你怎么还待在国外那些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呢?快爬回你祖国爸爸的怀抱里来听见了没?再晚点小白和盛夏孩子都要出生了,你都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呢。”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韩卓鄙夷一笑:“你就嘴硬吧,回头她成别人媳妇儿了,看你上哪儿哭去!”
……
祁佑白身体抱恙,一行人今晚就在c市应付一夜,两个小时之后,小汪助理按照林医生交代的时间,端着杯温水进来,盯着总裁服药。
敲敲门,祁佑白穿着一身黑色的真丝睡衣,给他开了门,他跟着总裁走进去,看见他一手拿着手机,不知道正在跟谁打电话。
“对啊,奶奶想你了,过段时间就是她老人家的寿辰,你回国一趟来给她祝个寿吧……”
小汪助理盯着他吃了药,道了句晚安,回了客房休息。
翌日一早,祁佑白回了a市,他让小汪助理将他之后的行程往后推了推,然后一个人开车回了老宅。
祁家的老宅位于城东,能在这一片居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中式风格的别墅区,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有市无价,如今,这片老宅早已成了身份的象征。
祁家虽萧条败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三代人在城东住了几十年没挪窝,哪怕是十几年前最困难的时候,也没将这块风水宝地卖出去。
现下祁家只剩下祁佑白这一个男丁,自从祁家大少爷成了植物人之后,祁家的夫人不是守在病房里照顾儿子,就是躲在佛堂内诵经祈福,几乎不怎么抛头露面,祁佑白也有很长时间没在老宅碰到过她了。
谁知,今早刚停好车,走到大门前,就撞上了踏出家门的祁家夫人。
她身后浩浩荡荡跟着十几个人,每个人手上拿着祈福用的物品,祁佑白不信神佛那套,对此并不了解,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