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公子他转世了,他记不得那些过往,你这么问他肯定说他不是!”
&esp;&esp;狱卒也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esp;&esp;他挠挠头,纠结再三,还是点了头:
&esp;&esp;“成,那我就试着去汇报一下。”
&esp;&esp;倘若这真是失踪多年的公子,他这也算是碰到泼天的富贵了。他难免心动,愿意拼上一把。
&esp;&esp;狱卒正要转身出去,忽然扑通跪地,恭恭敬敬地口称“拜见陛下”。
&esp;&esp;始皇帝来了。
&esp;&esp;嬴政方才站在门口,听到了几人的对话。
&esp;&esp;之前一直没现身,是想看看他们还能针对扶苏的下落聊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直到他听见熟悉的清朗声音,和他记忆中的儿子十分相似。
&esp;&esp;嬴政之所以会来牢狱,是因为先前卫尉向他汇报了一件事。
&esp;&esp;卫兵将收缴的玄袍帝服交给了他们的长官卫尉,卫尉确定这是大秦皇帝的服制,就带着衣服匆匆进宫去求见陛下了。
&esp;&esp;若卫兵只是抓住了普通皇帝的残魂也就罢了,其他朝代的皇帝与他们何干?在陛下的鬼蜮里,谁也无法造次。
&esp;&esp;可这是大秦皇帝的服饰。
&esp;&esp;嬴政看到那件衣服后,首先想到的是,被抓住的可能是其他位面的始皇帝。
&esp;&esp;对方如此配合,愿意上交衣服和被押入监牢,算是十分给他面子了。比起之前那个上来就撕破鬼蜮的始皇帝,嬴政自然也肯投桃报李,亲自来见一面。
&esp;&esp;只是现在看来,来的不是什么始皇帝,而是——
&esp;&esp;嬴政缓缓走到扶苏的牢房外:
&esp;&esp;“扶苏。”
&esp;&esp;当上了秦二世的扶苏。
&esp;&esp;哪怕知道这不是他的儿子,但他实在太多年没有见到扶苏了。灵气复苏虽然是最近两年发生的事情,可鬼蜮其实已经出现很多很多年了。
&esp;&esp;只不过之前鬼蜮和人世的接触更少,被迫隐于虚空。鬼蜮规模远没有现在这么大,只能维持住咸阳宫的大小。
&esp;&esp;嬴政有些不记得他找了儿子多少年。
&esp;&esp;他看着面前这个和他长子八分相似的青年,透过他回忆起了儿子当年的模样。
&esp;&esp;他的扶苏怎么这么狠心,两千年了都不回来看阿父呢?
&esp;&esp;是不是被谁困住了,才回不来的?
&esp;&esp;扶苏看着面前这位父亲孤寂的身影,突然有些难过。他本来答应阿父不哭的,可他一直都是个小哭包,从小就这样,根本忍不住。
&esp;&esp;扶苏低声喊了一句:
&esp;&esp;“父亲。”
&esp;&esp;嬴政见他落泪,愣了一瞬。迅速一掌将牢门拍成虚无,大步走进来,拥住了儿子。
&esp;&esp;始皇原想伸手给爱子擦眼泪的,见状顿了顿,到底还是退开一步。
&esp;&esp;看他可怜,把太子借给他一会儿好了。
&esp;&esp;偏巧这时,其他牢房中一直没敢出声、只敢默默围观的罪人们闹出了动静。
&esp;&esp;稍微有点脑子的,譬如赵高阎乐等人,都能意识到最好不要在这种事情上插嘴。可胡亥他没有脑子,他好不容易重新见到了父亲,只想求着父亲放过他。
&esp;&esp;胡亥大声呼喊起来:
&esp;&esp;“父亲!您难道真的这么狠心吗?大秦灭亡如何是我一人之过?大兄他毫无担当直接自刎,分明他也有责任的!为何您却如此在意大兄,一点都不曾责怪于他?!”
&esp;&esp;嬴政周身的气势瞬间变得阴冷起来,恨不得将那孽子碎尸万段。
&esp;&esp;他还敢提他大兄!
&esp;&esp;胡亥见父亲松开那个不明来历的人,扭头看向自己,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