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出了什么岔子,开学近一个半月,老刘还没想起来给大伙儿换个座位,上学期期末是怎么坐的,这学期依旧是怎么坐的。为此沈确与许可两人安分了不少,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吸引了老刘的注意,由此想起给大家换座位,那她们就成了众矢之的,光用眼神都能被杀死的那种。
春日的午休不像夏季那般让人嗜睡,但在春风的吹拂下,总让人有种闭眼感受春天的冲动。开学的月考沈确的成绩逐渐稳定,虽说离一本还有些距离,但好点的二本还是绰绰有余。林知远生怕把她逼得太紧,让沈确产生厌学的心理,只要能保持当前的状态,她若是想玩,那便让她玩吧。
毕竟她们还有很多时间,毕竟林知远早就做好了养她一辈子的准备。
只要沈确能好好的,让她干什么都行。
午休铃一响,沈确便抬手伸了个懒腰,将校服叠好放在课桌上,左右扭动自己的身体,随后啪地一下倒下去。每回午休她都是这么一套流程,林知远摸不清其意义所在,但既然是沈确做的,那必然归属于可爱。
熟睡中的沈确也不怎么安分,不时耸耸鼻子,抿抿嘴,好似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看向对面那人。林知远没有午睡的习惯,但
她仍旧放下笔,趴在课桌上与沈确面对面看着。她记不清到底有多久没有这般仔细观察那人的睡颜,也记不清她有多久没有触碰过那人的脸颊。
一朵柳絮随风从窗口潜入,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稳稳地落在沈确的睫毛上,随着春风的拂动不断摇晃着。
肌肤被这般毛茸茸的东西触碰必是不太好受,沈确皱了皱眉头,将脸移了几寸,企图躲避那怪异的触碰。
林知远生怕这不速之客扰乱她们难得的悠闲时光,便悄然伸出手,指尖捻着一端吹走那朵柳絮,可手指却如着了魔一般停留在沈确的脸颊上,任凭林知远在心中如何告诫,她的手指依旧不受控制地轻触沈确的脸颊。
咳。一声突如其来的轻咳声打断林知远的思绪,她的手指如同触电一般缩了回来,抬头寻找着声源。
许可趴在课桌上,扭头看着她们,用气声对着林知远说话。
她说得极轻,加上林知远有种被抓个正着的局促感,任她如何集中注意力,都无法听清许可在说些什么。
什么?林知远皱眉用气声问。
许可轻声啧了一下,抬头观察四周,随手扯了一张纸,在课桌上写了好一阵才揉成一团抛给林知远。
我觉得你俩有些暧昧了。
林知远的呼吸一滞,脸颊的温度不断上升,她快速转动脑筋,为刚才的举止找一个借口。
刚才有柳絮落在她眼睛上,我帮她拿下来。
许可冷哼一声,干脆直起身子,咬着嘴唇在纸上回复:你俩真的有些暧昧了。这回她没有将纸团抛给林知远,而是直接转过身去观察林知远的反应。
林知远有些口干舌燥,她直接将纸团塞进口袋里,咽下几近于无的口水,视线躲闪,轻声问:干嘛?
许可的下巴杵在桌面上,掩嘴观察着沈确:你干嘛要摸她?
林知远直接已读乱回:看她好看,你要是吃醋,我也摸你。说着,伸出手指在许可的脸上揩了一把。
许可如同受了欺负一般捂着自己的脸颊,一脸幽怨:你刚才可不是这样摸的。
林知远:你要是想被多摸几下,等下课了我满足你。
许可:林知远,你就不能像对沈确一样对我吗?我们都是好朋友诶!
林知远脑袋一歪:可以啊,从今天开始我也给你布置作业。
许可直接缩回了手,缩着下巴一脸嫌弃地看着林知远:林知远,你好神经,对朋友好就是给朋友布置作业的吗?
林知远不明所以地眨眼:为你的前途考虑不是对你好吗?
许可将手一摆,骂骂咧咧地回头趴下。闭眼前她再度扭头看向身后的那一对。林知远也已经趴下,只是眼睛依旧望着对面,分不清是在看窗外的风景还是在看对面的人。
怪,实在是怪。许可疑惑地眨巴着眼睛,一头雾水地闭上眼。自打林知远开始督促沈确学习起,她就觉得怪,可怎么也说不上这怪究竟怪在哪?
啧。许可又轻声啧了一下,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像她这样心思单纯的孩子着实不适合思考这样诡异的问题,不如早些睡觉,早点起来应付下节课的抽背。
经常吃食堂的同学都知道,高中食堂的饭菜,只能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来形容,平时在超市买的老干妈、各类榨菜海带丝都能成为餐桌上的美味佳肴。长中计划了两年的点餐制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着落,拢共十几样菜式,变着法地排列组合端到学生面前,使人一踏进食堂,一闻到那股特殊的油烟味就丧失了进食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