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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esp;&esp;他刚刚经历了帝辛在夜里盯着他看的幻觉，现在又要体验摩昂在夜里盯着他看的事实，觉得无语至极。申公豹半坐起身，不悦问：“你有事吗？”

&esp;&esp;“你为什么不回家？”摩昂瘪着嘴，整条龙都蔫嗒嗒的，像是漏了气的长条气球。

&esp;&esp;申公豹看不得小孩在他面前哭丧个脸，他最讨厌小孩了。他想到了那讨人厌的摩昂，原来龙太子小的时候更是讨厌鬼。

&esp;&esp;申公豹语气不善：“为什么？因为我不想看见你行了吧？看见你心里烦！”

&esp;&esp;摩昂似不敢相信，听到申公豹说不想见他，鼻尖立即变红，眼睛瞪得大大。他努力忍着，却根本忍不住，一颗两颗三颗四颗，洁白晶莹的小珍珠从他的眼睛里掉出来，落在浅翠阁的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esp;&esp;申公豹：……

&esp;&esp;这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怎么随便说两句就哭了呢？

&esp;&esp;“不对，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吧？你九百岁了，你成年了啊。”申公豹不理解，但还是勉强安慰起他来，“哭什么哭？怎么这么脆弱，别人说两句你就哭，以后进入社会你要怎么办？社会上的毒打可不是我这说两句就完事的。别哭了，丑死了。”

&esp;&esp;摩昂听到申公豹说他哭起来丑，好不容易止住眼泪，但还是闷着一张苦瓜脸，像是被抛弃的小怪物。

&esp;&esp;是的，他现在像一个小怪物。

&esp;&esp;申公豹真的困了，不想跟他多言语，闷闷道：“把地上的珠子捡起来，赶紧的，不然明天早上我下床滑摔倒，你看我会不会揍你。”

&esp;&esp;摩昂乖乖地将他落的珍珠收起来揣在手里，站在一旁吸了吸鼻子，似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走。

&esp;&esp;申公豹这大晚上活动了一下还挺出热汗，便躺回床上闭眼，把手往外伸，“赶紧的，热死我了。”

&esp;&esp;摩昂眼睛一亮，立即化作蛟龙的形态来，往申公豹的手上缠去。大概是龙皮实在冰凉舒服，申公豹沾了他的气息后一秒入睡，这次没有再做噩梦。

&esp;&esp;次晨申公豹醒来，厅里正好有人在收拾桌面，并将早餐送到。

&esp;&esp;大概是被吩咐尽量不要与申大人打照面，宫人见他后便面露惶恐之色，急急地往外退。

&esp;&esp;申公豹叫住宫人，指着桌上的饮食，问：“这么丰盛？都是些什么？”

&esp;&esp;宫人停在阁外，道：“陛下知道申大人是冀州人士，不远千里来朝歌，现下又为内廷出力，便请了朝歌最有名的冀州厨师在膳房，特意给您做了这几道冀州早点来。”

&esp;&esp;申公豹并不是真正的冀州人，但也看得出桌上的美食有米粥、豆浆、油饼、馅饼之类，便摆摆手让宫人下去。他坐在桌前开始吃早点，不忘叫摩昂一起来享用。

&esp;&esp;“你吃了早饭，就回去西伯府好好工作知不知道？”申公豹叮嘱他，“那五只小猪是我精挑细选的良品，你得给我养得肥肥胖胖才行，等时机成熟杀了做全猪宴。”

&esp;&esp;摩昂点点头，却小声说：“……那上次不是说我帮忙就给我吃小猪的吗？”

&esp;&esp;“帮忙，你帮什么忙了？”申公豹不满意，白了他一眼，“不仅没有帮成，还把我给搭进去。你这是不是倒忙都不知道，我以后可不敢喊你帮什么忙了。”

&esp;&esp;他这招过河拆桥用的不错，赶紧与摩昂划清界限，以免搞得像他欠了人情。不过说实在的，那天濯清池底发生的事情两人心照不宣，却不约而同没有提起过，省下不少尴尬。

&esp;&esp;摩昂听到这样说，乖乖低头吃东西没有回话。

&esp;&esp;“对了，这王宫龙脉之地，有天然屏障，寻常法术难出入。你昨晚突然到这里，是怎么进来的？”申公豹一边喝豆浆一边问，“你一会儿出宫，又要怎么走？”

&esp;&esp;摩昂嘴里还含着馅饼，嘟嘟囔囔道：“我从甘青湖游到濯清池进来的，一会儿也可以原路返回。”

&esp;&esp;“甚好。”

&esp;&esp;那确实是一个秘密通道，申公豹想到了什么，朝他伸手，“对了，把入水珠给我存一颗，如果我什么时候想要偷偷溜出宫去不想被别的人知道，也可以采取你这个办法。”

&esp;&esp;入水珠是摩昂体内的东西，算是他的法力化成。他将食物咽下，稍微张开嘴来，吐出了一颗浑圆的淡粉色珍珠。

&esp;&esp;“需得存放在水里，不然效力将……”

&esp;&esp;摩昂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申公豹伸手接过那珠子，不甚在意地含进嘴里，将其压在了舌头底下。摩昂的浅蓝色眼睛轻轻睁大，微不可见地滑动了喉结。

&esp;&esp;“怎么？口水不能当是水么？”申公豹并未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他将入水珠压在舌下，算是一直浸泡在唾液里，应该能够很好地保持法力效果。

&esp;&esp;“当然可以。”摩昂赶紧低下头来，不敢再去看申公豹。

&esp;&esp;“昨天你眼睛里掉出来的珍珠也给我吧。”申公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