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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esp;&esp;“申荀！”

&esp;&esp;两声力竭呼喊，两个近乎疯狂的人。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sp;&esp;申荀下线g

&esp;&esp;第三十回提携玉龙为君死

&esp;&esp;失去。

&esp;&esp;他明明是天子，是君王，拥有全天下，拥有全世界，但他却比谁都更痛恨这两个字——失去。他已经失去过霞臻一次，现在却不得不失去第二次。

&esp;&esp;既然要失去，为什么又要让他得到？为什么他贵为天子，却留不住自己想要留的人？

&esp;&esp;帝辛已顾不得手里的成汤牌位，殷商先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全部匕首的没入了申荀的脖颈，鲜红的血液汩汩地往外流，甚至他的嘴也在往外吐着血水。帝辛将那栽倒的人紧紧搂在怀中，他想要去堵住伤口，却无从下手、无能为力。

&esp;&esp;帝辛的额头满是汗水，青筋凸起，如同扭曲的痛苦的印记。

&esp;&esp;“……为什么？”帝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才能开口，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比申荀更像一个垂死之人。

&esp;&esp;“哥哥……”妲己不敢相信，她分明是将匕首扎向帝辛，怎么会扎到了她哥哥申荀？

&esp;&esp;她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手脚颤抖着朝躺在帝辛怀中的申荀爬去。帝辛目眦欲裂，将妲己狠狠推开。周围的士兵也终于从令人震惊的戏剧性发展中回过神，将刺杀帝王的侍宗女苏妲己押在地上。

&esp;&esp;已经没有人在乎成汤牌位了，它孤伶伶地躺在地上，目睹着由它开启的王朝拉开终结的序幕。

&esp;&esp;申荀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他的呼吸渐渐弱下来。他勉力挤出一丝微笑，努力回答帝辛的问题：

&esp;&esp;“陛下……您是荀仰慕敬爱的君王，妲己是荀疼爱关心的妹妹。荀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杀您……如此，只让荀一人去死，无悔矣。”

&esp;&esp;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随着气息的渐消，变得越发遥远。

&esp;&esp;帝辛听着申荀的回答，心头涌上无尽的悔意。申荀竟然甘愿为他去死！而他还疑心他、提防他，如果有必要他甚至还可能背叛他、伤害他。

&esp;&esp;帝王也有泪水，热烈的水珠子从眼眶里滑落出来，在脸上留下痕迹。他抱住申荀，看着被士兵按压在地上的妲己，疯狂的憎恨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esp;&esp;妲己也几乎是遭遇灭顶打击，她目光无神，像是失去灵魂，除了泪水便什么都没有。

&esp;&esp;申荀气若游丝：“陛下……荀有一遗言……”

&esp;&esp;“讲。”帝辛这才又将注意力集中到申荀身上，他的声音充满痛苦和懊悔，如同落入深渊的嗟叹。

&esp;&esp;“让妲己活下去。”申荀声音细弱，却还保持着让帝辛刚刚好能听清楚的程度，“她是荀的妹妹，让她代替荀活下去，侍奉在陛下身侧……”

&esp;&esp;说罢，申荀脑袋一歪，再也没有了呼吸。

&esp;&esp;帝辛垂下头，泪水滴在申荀衣袂上，湿润了那一片苍白。他无力地抱紧申荀，感受着最后一丝温暖的离去。

&esp;&esp;“你究竟是霞臻，还是申荀？”他没能问出的问题，再也得不到回答了。

&esp;&esp;这夜本就多云，此时阴云再次将月亮层层遮挡，竟开始落下春雨，将泪水、血水混在一起，再也分辨不出谁属于谁。

&esp;&esp;“陛下！”通传兵急急忙忙赶到，也顾不上帝王怀里抱着一具苍白的尸体。

&esp;&esp;帝辛听到通传兵通报的消息，立即变了脸色。他最后看了一眼怀里的申荀，将冰凉的心上人平放在地。

&esp;&esp;他冷言道：“放了她。”

&esp;&esp;士兵们立即将押在地上的妲己放开，听候君王的指令。

&esp;&esp;“跟上，到王宫西门！”帝辛拾起了湛卢，领着御军离开。

&esp;&esp;朝歌城兵荒马乱，帝辛尽管悲痛，却不能够为一具尸体过多停留，只能等这场动乱结束他才能安心为申荀收拾后事。

&esp;&esp;至于妲己，帝辛也不得不留下她。

&esp;&esp;宗祠庙突然之间恢复了如常的平静，雨水愈下愈大，将正殿前的一人一尸淹没。妲己爬到申荀的尸体上，仍不敢相信是自己杀了他，无力地晃动着申荀的身体，甚至试着将匕首从他的脖子上拔下。

&esp;&esp;竟然很轻易就拔下来了。妲己看着自己手里的匕首，略微怔忪着，甚至于刀刃上的血迹已经被雨水冲刷，仿佛从来没有扎进过谁。

&esp;&esp;那是当然，申公豹使用飞头术将头身分离，匕首不过是插入了头身之间的缝隙。至于鲜血淋漓，是他故技重施，用了路上尸首的血液替代，逼真非常。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