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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3页)

穆祺欣然点头,与刘先生相视而笑,彼此默契。双方眉目传情,瞬间就达成了共识:

二比一,喔也!

事到如今,皇帝(鲜活版),还并不知道穆姓方士以及另一个“自己”所设下的险恶陷阱。事实上,对于他来说,排除掉夏日的几个不和谐的聒噪音符之后(好吧,这些音符的确是太聒噪了点),最近的时光还是很惬意、很完美的——人事布局顺利、军事布局顺利,就连早先一直在头疼的财政危机,空空如也的太仓国库,似乎也在方士奇技淫巧之下,渐渐有了充实之望。这样平静而顺遂的日常,不正说明了他统御有方,即使外界干扰如此强烈,依旧能够排除万难,稳步前进嘛。

这样的顺遂持续到了九月,却似乎渐渐有了波澜。九月二日,皇帝收到了长平侯自陇西边境加急呈上的信件——还是用纸写的——,信件上感谢了圣上赏赐的奇物,非常体贴的表示将在军中大力推广,随后汇报视察边境的见闻,认为匈奴蠢蠢欲动,似乎又有寇边的迹象。

这样的汇报并不出皇帝意料。事实上,在马邑之谋汉匈正式翻脸之后,双方的战争就有极强的规律性。匈奴进犯边境掠夺物资,一般是挑选秋高气爽牲畜正肥,马匹耐力旺盛的时候;而汉朝回击蛮夷,则是在冬末初春,草原牲畜冻死大半,匈奴战力严重缩减的时间点——秋日匈奴出拳,春天大汉回击,双方你来我往,打的更近似于回合制。

在这种回合制的逻辑下,汉朝军队一般会在秋天坚壁清野,收缩防御,时人称为“防秋”;而长平侯身为大将,例行视察边境关心防秋,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并不足为异。

——唯一值得奇怪的是,长平侯叙述已毕,却又在信纸末尾莫名加了一笔,认为此次匈奴躁动的声势甚为不同,仿佛超出了往常的规模,“令人诧异不得其解”。

不在正式公文中提及此事,只在君臣的私密信件中吐露心声;说明连卫将军自己都不能确定这种声势,所谓“规模超乎往常”云云,多半只是某种古怪的直觉、奇特的感知,而没有任何可信的证据——所谓私心揣度,“想当然耳”。

正因为是“想当然耳”,所以大将军的信件写得相当保守,强调了这种种推断既没有坚实的佐证证明,也没有征得同僚的赞同,仅为他一人之想象;就是生怕言语过当,误导了中枢的判断。但很可惜,执掌中枢的皇帝陛下同样是一个天赋直觉流选手,因此陛下花了两秒钟想了一想,立刻就凭直觉认为大将军应该是对的——至于其他人赞同与否,那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战场梭哈,圣上一向玩的就是心跳。

不过,凭直觉做出判断以后,后续的抉择也很麻烦——匈奴为什么会突然扩大攻势?匈奴扩大攻势意欲何为?设若真有一波规模空前的寇边,朝廷又该如何应对?

这种种疑难相当考验专业素质,并非干坐在后方的皇帝可以一人料理;而考虑到君臣信件的私密,边境情报的敏感,似乎也不方便召集重臣大肆讨论。于是皇帝想了一想,抬手叫来中常侍:

“你到上林苑去,将——”

他停了一停,费力想了想另一个长平侯的化名:

“那位郑姓郎君召来,勿得迟误。”

反正是买一送一,天降的外挂不用白不用,是吧?

中常侍当然不敢怠慢圣上的吩咐,快马奔至上林苑传旨。但他疏忽了一个小小的细节,以至于抵达的时间有点不对——此时此刻,其余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能够出面招待使者的居然只有当事人“郑郎君”,以及某位长期闲逛、无所事事的王姓商人。

在听完旨意之后,王某人的表情立刻就有了变化。还没等郑郎君谢恩接旨,他已经直接开口,语气冷漠:

“他——皇帝是要召他去宫中?”

中常侍:……诶不是,你这什么态度?

中常侍有点懵住了。他在宫中阅历几十年,不知见过多少煊赫跋扈的重臣;但无论再跋扈、再浮躁,也没有人疯到敢在传旨时直接插嘴,用这种近乎于大不敬的态度直接作死——你九族是批发的吗?

即使阅历再深,此事也委实超出了宦官最狂野的预料。他稍一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当场翻脸,怒斥这不知好歹的佞幸;但或许是前几日新贵们暴然兴起、骤蒙宠幸的事迹太过惊人,极大震慑了宦官的心态;又或许是出自某种在宫中生活已久的微妙本能,他迟疑之后,到底还是没有发火:

“是。”

“只召见他一人?”

“……是?”

“为什么?”

中常侍:你没完了是吧?!

中常侍勃然大怒,不可遏制,于是愤恨地瞪住王某,尽表忠贞爱主的决绝与义愤——然后咬牙开口:

“圣意渊深,非臣下可以揣度。”

王某似乎冷笑了一声(应该是错觉吧,他怎么敢冷笑呢?),直接开了口:

“那我也要去。”

中常侍:??!!!

宦官再也不敢接话了。按理讲他应该立刻爆发怒斥这藐视圣旨的狂徒,表现天子随从凛凛不敢侵犯的忠肝义胆;但不知怎么的,辱骂的话语明明已经在心中酝酿数回,可只要看到王某那张漠然冷淡毫无表情的脸,却总有一股寒意自天灵感水灵灵的灌下,瞬间浇灭所有的胆气,只余一种莫名的、难以解释的惶恐。

——可是,如果真默不作声,直接把此人给夹带道宫里去了——王某的九族可能是批发的,他的九族可不是呀!

天爷呀,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疯货呀!

中常侍木立原地,呆楞不语,额头已经渐渐渗出汗珠;所谓局促之至,置身火狱,真仿佛有油煎火烤、不能忍受之恐怖。最终——唉,最终还是郑郎君心肠和软,叹一口气后插了进来:

“使者也不必多虑,我们有陛下御赐的令牌,都可以随时出入宫掖,并不算违背旨意。”

说罢,他取出令牌给宦官查验,还解释了当初皇帝给禁军下的命令。中常侍当然认得这块令牌,于是忙不迭的顺台阶溜了下来,请郑郎君“等人”到宫中谒见圣驾。

……于是,郑郎君及“等人”到底还是一起登上了马车,被直接送到了宫中。

第33章

几人叩阙求见时,皇帝还在仔细研究书信,听到门口侍卫通报,才招手命人入内。他抬头看见郑郎君跨进门槛,立刻露出微笑:

“你来得恰好,朕刚刚——”

朕刚刚如何,已经再也不能知道了;因为王先生随即跨进了大门,于是皇帝脸上的笑容与他的后半句话一起消逝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古怪的、扭曲的、仿佛吃了屎一样的表情。

中常侍:!!!

中常侍的两条腿又在发抖了。他非常清楚,即使有令牌做掩护,随意夹带外人依然涉嫌扭曲旨意,无论如何难以过皇帝那一关。现在雷霆震响果然不期而至,真是让倒霉的宦官恐惧不胜,几欲就地昏厥——显然,天子之怒爆发在即,恐怕要将所有涉事者统统施以严惩——

“做得不错。”皇帝冷冰冰道:“人已经带到了,就统统退出去吧。”

……诶?

难道接下来的反应不该是暴怒呵斥问罪三件套么?中常侍绞尽脑汁,可是连甩锅脱罪的借口都已经找好了!再说,就算不问罪不呵斥,也不该说“做得不错”吧?——“什么做得不错”?皇帝说这话的时候,那明显都能看得出来两边绷紧的腮帮子——这是觉得“不错”的表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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