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上一世一样,贺帆回国后回到研究所工作,同夏媛的交集越来越多。
周培朗想体面地和她说:“知道了,注意安全”。
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你一定要和你前夫一起去出差吗?”
果不其然,夏媛眉头蹙紧:“这是组织的安排,你为什么这么小心眼?”
周培朗的眼睛黯淡下去,轻轻回道:“知道了。”
重生后,他总是揣着答案问问题,然后又不可避免地被他伤害。
夏媛像是不想再与他待在同一个空间,起身回了书房。
周培朗听见房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心都缩紧了一下。
一个从来没想过的问题浮上心头——这段婚姻于她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第二日清晨6点。
周培朗醒来的时候,床的另一边已经没了温度。
就算是出差,夏媛也没有这么早出过门。
周培朗的心闷闷地痛了一下。
他将小宝送去了托儿所,又找人换了下午的班。
下午,周培朗就搭着大巴往奶奶住的村子里去了。
奶奶的家里没什么变化,茅草顶、土胚房,熟悉的泥土味。
周培朗进了屋,奶奶正坐在床上,咳得厉害。
看见他来了,周奶奶又惊又喜:“哎哟,乖孙子,你怎么回来了。”
看着奶奶爬满皱纹的脸,周培朗眼眶难以抑制地泛起了酸。
周母早亡,周父除了做工就是喝酒,他是奶奶一手带大的。
“才看到隔壁周叔发来的信,我来带您去城里看病。”
“这哪里成。”奶奶慌忙摆手,“家里有庄稼,还有鸡,我走了谁来管?”
周培朗态度强硬的收拾起东西来。
“治病要紧,这事拜托给周叔他们家,等我们从城里回来再买东西感谢他们。”
和邻居周叔交代好后,周培朗就带着奶奶来到城里医院。
一番检查下来,才发现奶奶得的竟是肺炎。
听着医生说“再拖些日子就成重症了”,周培朗心有余悸。
幸好……他这次赶上了。
周培朗拿着自己的存折去取了钱,办好了奶奶的住院手续。
他回到病房,奶奶坐在病床上,忧心忡忡地问他:“市里的医院,要花不少钱吧……”
在城里工作这些年,周培朗还有些存款,只是这次带奶奶看完病,多少有些捉襟见肘了。
但他还是若无其事地笑着回:“没事,不花多少钱,您别担心。”
没几天,奶奶的病好了大半,夏媛也回来了。
当天晚上,周培朗洗衣服时就从她衣服的口袋掏出一支新钢笔来。
这钢笔他前世也见过,几乎和夏媛形影不离。
这次他终于看清这钢笔内壁刻着的烫金“帆”字。
周培朗的眼睛被这抹金色刺痛,舌尖都泛起了苦。
最后,他把钢笔轻轻摆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第二天,周培朗照例到病房照顾奶奶。
然而还没等他说上几句话,门就突然被踹开了!
一个女人怒不可遏地直接冲了进病房。
夏母指着周培朗的鼻子就大声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敢偷我女儿的钱给你老家人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