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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媛是真的觉得男人这种生物不可理喻。
她拧眉摊手,变成了一副理性的说教的口吻。
“结婚不就是过日子吗?你不觉得我们这个年纪,说‘爱不爱’的太可笑了吗?”
周培朗看着她,感觉有些陌生。
自己二十岁和她结婚,如今二十五岁。
当年他觉得自己第一眼就喜欢的人成了自己的妻子,何其幸运。
可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爱的人好像是自己心中的幻影。
被他不断镀金、润色、柔光出来的模糊的人影。
想着,周培朗收了笑,嘴角也耷拉下来。
他的眼睛里都是哀伤的泪。
“那你和贺帆算什么,就仅仅是亏欠、是补偿吗?那我的五年呢?你在乎过吗?”
夏媛也已经三十岁了,经历过两段婚姻。
她所有的爱和热情,可能都给了上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如果她能和贺帆一直走下去,也没有他周培朗什么事了。
可能贺帆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他也不甘心。
人终究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困住了她,也困住了贺帆,可受到最深伤害的竟然是自己。
一连三个问句,让夏媛怔怔地看着他。
周培朗的情绪终于失了控,他忍无可忍地喊道:“我是因为爱你才忍受的这一切,痛苦的生育,你的母亲,五年的来的所有委屈,都是因为我爱你,你非要我说的这么明白吗?”
“就因为我爱你,所以你才这么肆无忌惮的、毫不在乎的践踏我的感情吗?!”
他也想什么都不说,潇洒的转身离去。
像当年的贺帆一样,说离婚就离婚,还直接去了旧金山。
或者是像夏媛这样,一直理性,甚至不带情感的说出两人婚姻之间的问题。
然后等一切尘埃落定。
可他只是周培朗。
一个被奶奶带大的农村小伙子,书就读到高中。
他认为婚姻里需要忍耐和委屈,很多人也和他说,忍忍就好了。
上辈子他就是这样的,忍来忍去,还是三个人在纠缠。
最后等来了夏媛的离婚协议书。
至少这次,他终于踏出了反抗的第一步,不是吗?
周培朗压下苦涩,没再管她,继续收拾起东西来。
除了通红的眼睛还透露出一丝脆弱,和小小的抽噎,其他都平静地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次夏媛没有阻拦,立在一旁,点燃了一根烟。
结婚这么多年来,上辈子加上这辈子,看她抽烟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
他看在眼里,却懒得再说什么。
周培朗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夏媛跟上了,始终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
“周培朗。”
他拉开门准备走,又被他叫住。
周培朗没回头,站住了脚步。
听见她说:“我还是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我们的事情,毕竟我们之间还有个孩子。”
说起小宝,周培朗有些警惕地回过头。
“没有什么好考虑的,小宝以后也只跟我。”
夏媛勾起唇,哂笑一声:“跟着你?你的工作能让你养活一个小孩子吗?还有你的见识和学历,能保障他以后的教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