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无父无母,那我们是一类人呀。”
唐扶疏低声说:“妈妈病严重的时候,最苦的那段日子,我都吃不上饭。”
“后来欠了一屁股债,我不能上学,只能去流浪,想办法打工、还钱。”
“我做过很多工作,刷盘子洗碗,地下竞技场打拳,甚至跟着一群混街头的孩子翻垃圾桶、乞讨要饭。”
“后来我被关进了福利院,然而大家都怕我。”
“为什么?”银安很好奇。
“你想知道吗?”
“嗯。”银安看着他,认真地道。
唐扶疏用手挡住银安的眼睛:“先不要看。”
银安眼前一片漆黑。
他另一只手似乎在脱衣服。
等唐扶疏的手慢慢松开,夜幽色的光重新回到自己面前。
唐扶疏背对着自己,褪去了半个衣袖,露出宽阔有力的背部。
他肩宽腰窄,背部肌肉发达,斜方肌有很突出的棱角。
他背上有几道伤痕,应该是战场上留下的,集中在上半部分,越往下皮肤越光滑。
然而,背部近腰的地方,露出一大片可怖的灰色龙鳞,压迫感极强,鳞片大而粗糙,在鳞片附近有着可怖的红色伤疤,像是某种诡异的纹路。
鳞片并非平直排列,而是像倒刺一般,粗糙且危险。
“它们好漂亮。”银安感叹道。
“这是你的鳞片吗?”
“银安,你不害怕?”唐扶疏的声音极低,听不清他的情绪。
“为什么要害怕,好酷的龙鳞。”
“人鱼也有鳞片,我的鳞片太软了,我做梦都想有这么好看酷炫的鳞片,最好让坏人一看就退避三舍,提桶跑路。”
唐扶疏转过身,轻轻环抱住小人鱼:“可是他们都说很可怕,每一个人都怕我,没有人和我玩,和我说话。”
“我是被他们排斥在外的人。”
“福利院每一个小朋友都有自己的伙伴,我没有,无论什么年龄都能找到朋友,兄弟,哪怕是小弟也好。”
“可我是所有人都不要的人。”
“父亲不要我,妈妈也离开了我,到后来我被福利院抛弃,赶了出去。”
银安心疼地摸了摸唐扶疏的头发。
原来,唐先生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我要你呀。”
“那个时候,我还不能很好的控制鳞片的浮现,手臂上,脸上,脖子……”
“银安,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
“我比异兽还要可怕,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随时会暴走的杀人狂。”
“我知道你不是。”银安抱着唐先生的脖子轻声说。
“你保护了许多人,不是吗?”
“可我并不是个好人。”
银安在他的肩头,手握住他的袖口:“有的人遇到这种事选择了报复社会,而你选择了参军,保家卫国,不是吗?”
“成长环境我们都没有选择,但我们可以选择以后的路。”
“我的成长路上也没有其他人,很少有朋友,但我现在选择了和你出来,那我也有朋友啦。”
银安微微抬起头,看向他。
“嗯,我们是朋友。”唐扶疏沙哑着说。
“还有呢?”
“也是家人,监护人。”
“这不就对了嘛!”
“鱼选择了你,所以你要陪伴鱼哦。”
他靠在唐扶疏肩头:“你再跟我说说后面的事吧。”
“后面啊,我干过雇佣兵,再后来,经人介绍下,加入了军团……”
银安靠在唐扶疏的肩头,慢慢地睡着了。
唐扶疏搂着他,看着城市的各色灯光。
他腰部的鳞片是他精神状态紊乱的象征,唐扶尧精神状态紊乱表现在眼睛,而他则是无法控制的龙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