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只等着唱那段戏曲,前面压根没有开口的打算,傅廷渊就帮他把主歌部分唱了。
到了副歌,裴泽把背一挺,拈起兰花指,一下起范了:“爱恨就在一瞬间……”
众人都眼前一亮,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
唱到“醉在君王怀”的时候,他稍微朝傅廷渊那边倾了倾身,最后一句又若无其事地坐直回正了。
到后面唱起劲了,裴泽重新拿起刚才被拦下的酒,跟着背景音一起用戏腔慢腾腾地说了句:“陛下,再来一杯吧。”
然后就把酒往傅廷渊的方向送。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要把这杯酒递到傅廷渊嘴边的时候,他的手忽然一个折返,趁着傅廷渊走神,飞速倒入了自己口中。
众人:“……”
这曲唱完,傅廷渊问:“嗨够了么,回吗?”
叶奈心思早就不在这儿了:“差不多了,回吧。”
易行知也道:“嗯,不早了。”
元磊今晚主食烧烤、小吃双倍狗粮也吃够了:“吃饱喝足,撤!”
只有裴泽喊了一声:“不够!这才哪儿到哪儿?今晚不醉不归!”
“你已经醉了,”傅廷渊把他捞起来,“还是归吧。”
“我不是,我没有!”裴泽不安分地扑腾着,被强行拖走了。
易行知打了个去酒店的车。上车之后,叶奈往嘴里扔了两颗薄荷糖。
听到糖和铁盒碰撞的清脆声响,易行知瞥他一眼:“这么晚了,还提神呢?”
“拜你所赐,我现在清醒得很,不需要提神。”叶奈低声道。
易行知对着他看了几秒,猜到了他吃糖的原因,闷闷地一笑,胸腔都在微微震颤,没有说话,只是朝他摊开了手心。
叶奈“啪”地把糖盒拍在了他手上。
酒店离KTV不远,总车程也就不到十分钟。但不知怎么就感觉时间格外漫长,就连坐电梯上楼的那短短几十秒,都好像被无限拉长了。
叶奈刷开房门,把卡往旁边一插,易行知在同一时间关上了门。
“砰”的一响像是某种发令枪,两人瞬间就吻在了一起。
明明最近每天都同处一个屋檐下,却得随时担心随处可见的镜头,一点亲密举动都不能有,现在终于可以肆无忌惮了,当然要把这段时间的忍耐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两个人都吻得很重,易行知把叶奈压到墙上之后都还是没减一点力,只不过垫了只手在他后脑勺和墙壁之间。
叶奈感觉如果身后这墙是软的,他肯定已经深陷进去了。
易行知今晚喝的酒不算多,他只能尝到薄荷糖的淡淡甜味,情不自禁就想把这味道据为己有,吻得更深。
难道他真对薄荷上头?不对,他刚才自己吃糖的时候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看来让他上头的只是易行知。
脑子里晕晕乎乎地转着乱七八糟的想法,叶奈试图从中拽出一点理智,推了易行知一下:“先洗澡。”
“能一起吗?”易行知嘴唇滑到他颈侧,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拉着他就往浴室里带。
叶奈最后一丝理智也就此失踪:“你都走进来了还问?”
易行知抬头拉开了一小段距离,看着他笑了笑:“我也可以走出去。”
叶奈愣了下,也笑了一声,拽住易行知的上衣一把掀掉了,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别跟我废话。”
下一秒,易行知按住他的后颈再次重重吻了上来,比刚才还带了点狠劲儿。
衣物不知是何时消失的,叶奈再睁眼时已经站在了花洒下,热水蒸腾起一片烟雾,空气中弥漫着沐浴露清新宜人的香气。
怀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叶奈想着上次是易行知先下手的,这次他决定由自己先来。
他的手碰上去时,易行知动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拦他,也没言声,只是揽着他又亲了几下。
当听到易行知混杂着水流声变得愈发沉重的气息,感受到他越来越快的心跳时,叶奈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变重了,只觉一股热流顺着身上的热水直往下窜。
刚洗完手,他就又被易行知吻住了。
这次不仅是嘴唇,细密轻柔的吻随着飞溅的水花一起,落在了很多地方,下巴、喉结、锁骨,然后逐渐下移。
一直移至侧腰的纹身上时,叶奈倏然腿一软,后背靠上了浴室的侧壁,瓷砖冰凉的触感令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
看着易行知还在继续向下的头顶,他脑中冷不丁冒出一个惊人的想法:“你……”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仓皇地把人推开了些。
易行知一把扣住叶奈按在他肩膀上的手,牢牢摁在墙上,另一只手撑在他腰间,抬起头,眼神被水雾氤氲得看不真切:“别乱动。”
叶奈瞪大双眼,心跳快如擂鼓:“等一下啊……”
最后一个字因为易行知的下一步动作陡然变了调,随即又被他硬生生地压住,化作喉间的一声闷哼。
如果不是还靠着墙,他几乎要站不稳。手里空空的,下意识地想抓住点什么,可四周也同样空空如也。
于是他凭本能地把手指伸入了易行知的发间,脖子向后一仰,头抵住了墙。
……
叶奈都不知道这个澡是怎么洗完的,从没洗过这么漫长又……神奇的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