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奈把吹风关了,又帮易行知整理了下头发,沉默了半天,绷着嘴角说:“那当一个吧,名正言顺地扒。”
易行知听笑了:“不好意思,还得委屈你再忍忍,等我手好了吧。这两天扒了要是撩出什么火来,我都帮不了你。”
叶奈听懂这之间的逻辑,顿时一阵脸热:“你是不是刚才也是因为这个,才说自己洗的啊?”
“你就说合不合理吧?”易行知模仿他之前的语气。
“合理,”叶奈也模仿他认真点头,“特别合理。”
头发吹完了,好像又无事可做了,时间也已经很晚了。
叶奈:“你休息吗?”
易行知:“你困吗?”
两人同时问。
“完全不困,”叶奈摇头,“我感觉今晚肯定很难睡着了。”
“那你回去也睡不着啊。”易行知说。
“是啊,所以我干脆就待这儿吧。”叶奈拍了拍他的脸,“满意了么,男朋友?”
易行知握住他的手,转过脸吻了下手心:“现在开窍速度很快啊,男朋友。”
“但我真的什么都没带。”
“洗漱用品酒店有,衣服穿我的。”
“……内裤呢?”
“我带了一次性的。”
叶奈眯了眯眼睛:“这么对答如流的,早就想好了吧?”
易行知笑了声:“替你着想也不对?”
叶奈洗澡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吹完头出来了,穿着易行知平时穿的T恤和短裤。原本就是宽松休闲的款式,套在他身上就更宽大了。
“还挺适合你的,”易行知看了眼说,“oversize,很嘻哈。”
“就是裤腰有点松。”叶奈拽了一把,“不过无所谓,反正就当个睡裤穿。”
“你腰本来就细。”易行知理所当然地说,“上次你跳舞我就发现了。”
叶奈脚步一顿:“怎么的,我现在给你来一段呗?”
易行知挑了下眉,坐直了,但想了想又说:“算了,没手。”
叶奈反应了会儿才听明白,难以置信道:“你是解除什么封印了吗?以前还装得一本正经的。”
易行知笑了,伸手关了几盏灯:“来吧,聊会儿天,正经的那种。”
室内的光线变得昏暗,只有床头的灯带散发着柔和的暖光,让人很放松。
叶奈上了床,跟他面对面地侧躺着,看着他蒙了一层淡淡光线的侧颜,在朦胧的氛围感中格外清俊,情不自禁就朝他那边慢慢挪过去。
挪到一半忽然想起他的伤,害怕自己不小心压到,又打算往远处移,却被易行知伸手捞住了:“还想去哪儿?过来。”
叶奈就又靠近了些,在能感受到他呼吸的距离停了下来:“就这儿吧,我想看着你。”
窗外不时响起车辆驶过的声音,室内一片安静,只有空调声隐隐作响。
两人在昏黄的灯光下安静对视了会儿,叶奈问:“聊什么正经的?”
“聊聊你当时怎么进的医院。”易行知眼中再次泛起一丝心疼,“在酒吧只说到你过敏反应严重,也没人给你叫救护车,然后呢?”
叶奈沉默了一阵,尽量把语气放得轻快:“那你得先答应我,听了之后别瞎吃醋。”
易行知想了想:“跟元磊有关?”
“这你都能猜到?”叶奈惊了。
“我查过你的事,你们四个人离开NAH之后没多久,他也申请退出了,后来就没搞说唱了。”易行知说,“本来以为是巧合,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应该有关联吧?”
“嗯,最后是他帮我打的120。”叶奈说。
其实是很久没再想过的旧事,但今晚已经回忆过一次,现在记忆就像开闸的洪水般汹涌而至。
那会儿他已经下定决心要退出NAH,雷阿那他们知道之后单独约他出来聚,地点在一家KTV。毕竟是当时他在NAH关系最好的三个人,他只当是朋友道个别。
喝饮料的时候,他察觉到了酒味,但他们都说专门给他点的无酒精的,可能是放了什么带酒味的特殊配料,他也就没怀疑。
起初他头晕头痛、心跳加速,还以为是包间里空气不流通导致缺氧。这时他们开始向他打听几家娱乐公司,还有些比赛和综艺的事,他才有所警觉。
以前他们就曾想让他帮忙找他爸动用点人脉,让他们签在某个公司,或者参与什么节目,当时就被他严词拒绝了。
这次他仍然一口回绝,但发现喉咙发紧,声音都变得有些嘶哑,身上也开始发痒。借着屏幕微弱的光线仔细一看,发现全身都在发红。
到了这时他才确认是酒精过敏,但仍然不信他们会故意给他喝酒,直到有两个人见势不对,瞎扯了点借口就匆忙溜了。
雷阿那却还在跟他套近乎,说以他俩的交情,带着他一起上一个节目应该不难吧?
他那会儿四肢发软,手心湿冷,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暗,连手机都快握不住,已然顾不上想其他的。
正抖着手按120,雷阿那居然一把从他手中抽出手机,扔到了很远的地方,然后猛扑过来把他按倒在了沙发上。
在那之前,他从来没想过雷阿那对他动过那方面的心思,偶尔有点稍显亲密的举动,他当场回避了之后也没放在心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