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她和沈一逸介绍来的警察聊了几次,详细核对了目录,将搜集来的证据提交给了警方。
秦落也没闲着,
见了当地政府领导班子,和各部门紧急开了个会,市政积极劝说秦落将助农助女的企业做下去,他们会想办法帮企业弥补损失,挽回一些声誉。
可这些话并没有打动秦落,她冷着脸给领导们提了三个诉求:
“把人抓了。“”把山里小作坊取缔。“”把今年社保补贴和公益补贴发到给员工手里。”
县财政资金吃紧,但领导为了留住企业咬牙答应。
但就算这样,秦落也没给可以继续合作的痛快话。
当晚,秦落带着王姐和领导们吃了饭。
餐桌上秦落直言自己公司应酬规定不能喝酒,不管男女员工,不管开不开车都不陪酒。
那顿晚饭吃的很素,领导和这种文人墨客也没什么好聊的,草草结束了。
秦落没等到倪丽枫从省城回来,但等来了罗格斯的财务和关怀工作小组。
群众见到接替秦落的是后勤力量,也不再纠缠秦落的去向。就连秦落飞机落地了,微信群里也没人问候她是否平安到达。
她们未曾在一个战壕里奋战过,情谊自然薄弱。
秦落在转盘等行李时,不停地用这种心理暗示来安慰自己。
“回去睡个觉吧,你脸色难看的很。”走之前山里下过雨,王姐行李箱和裤管上都是泥,她撇头瞧了眼老板,秦落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我一会送你回家吧。”展骆眼尖,看到秦落的箱子立马迎上去接。
秦落看了眼腕表,刚下午四点。
她这两天光忙着处理这个棘手罪犯,无心顾及公司其他消息,如今好多业务仍处于停摆之中,罗格斯风雨飘摇的,她哪能沉下心休息。
“不用,送我回公司吧。”
“小秦你自己卷吧,我可是真卷不动了。”王姐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朝两人摆摆手,疾步离去,“我自个打车回了,明天见哈。”
秦落点头说了句辛苦,低头摆弄手机,慢悠地往出口走。
自从那天挂了刘佳电话,这人再也没主动给自己发过消息,每天除了对接工作从不多说。
以前出差回来,起码会问句落地了没有。
秦落看着新媒体员工群里,刘佳刚给她们点了下午茶,随后发了条信息,安抚高频加班的烦躁情绪,顺便画了年底去泰国团建的大饼。
秦落找到刘佳对话框,咬唇思索半天:
【我落地了,一会回公司。】
可她走出去十几步了,刘佳都没回。
秦落使用了自认为的杀手锏:
【我给你道歉,别生气了。】
杀手锏还是有点作用,刘佳给她回了:
【怎么还回公司?沈一逸没接到你?】
【啊?!】
这个名字太如雷贯耳,随时能给秦落心尖削出泥来。
她正好走到出站口,一抬头,接机栏杆前站了密密麻麻一排人。
什么沈一逸接她?
哪有什么沈一逸?
可能这两天太忙没空擦镜片,秦落像个木头人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都没找到熟悉的身影。
展骆推着车,手里提着秦落的公文包,见人傻愣着打转,怪问道:“秦姐,怎么了?”
秦落没空回答他,她从人群缝隙中寻到了想要的答案。她疾步朝对方走去,将展骆甩在身后。
沈一逸两手插在口袋里,站在在人群一米开外的空地上,看着秦落向自己走来。
她原本没想伸手的。
但见到秦落后,没有理由也能张开双臂。
秦落西装外套两天都没换过,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却不想提醒对方自己身上沾满泥点。
她想抱住。
尽管她穿了带跟的鞋,身高差了不止一点距离,她不知道如果全身卸力压靠住对方,她会不会承受得住。
但秦落还是紧紧的靠了。
她把头埋进沈一逸的头发里,身后的广播正在提醒有人丢失了一件行李,展骆提包站在她身后,接机的人大喊自己在这里。
秦落都已全然不顾,她靠在对方肩上,将自己的身体交接给对方。
“刘佳说你今天回来,我正好来送舅舅去高铁站。”
“很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