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佳害怕到与沈一逸撇清关系,“…。找沈一逸不是我的主义,是郭瑞!是郭瑞给她打的电话。夹的…。我这不是想你以前总说要是沈一逸能来读书会看看就好了…那现在让她走行吗?哎呦,那这面子上也过不去啊,要么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
刘佳悔不当初,她就不该同意郭瑞的鬼主意,“哎呦,没事的,我刚刚也没看见她,说不定她没来呢。”
“沈主任来了。”
刘佳一个眼刀甩在展骆脸上,侧身对着他挤眉弄眼。
展骆老老实实地说:“但您刚才接受采访的时候,我见她又出去了。”
刘佳抓重点道:“听到没,出去了!”
秦落烦躁感达到顶峰,溢出、漾了满地,“她又出去了?”
刘佳眨眨眼…那到底她是想要沈一逸在这儿,还是要她出去?来不及思考,中控在催促,屏幕上的影片已经进入尾声,秦落现在需要的是有人推她一把。
刘佳推着秦落的腰,往大厅里赶,“姐,正事要紧,你既然都要把她和读书会放下了,就把今天当成最后一课吧。”
…。
秦落原本皱紧的心,在听见了告别二字后软了下来,刘佳仿佛在用最细的针抽她最热的血。
对啊,拿水奖时她都没嫌弃过丢脸,凭什么一个沈一逸就要她到处躲着走?
更何况,这两样她都会放下。
也敢放下。
也能放下。
“对,你说的对。”秦落肯定地点头,随后推开腰上的手。
她从展骆手里接过致辞稿,往大厅里面走去时,突然又笑起来和嘉宾打招呼。
中控还没来得及熄灭屏幕,变换灯光,更没有过场提醒秦落上台。她就这么大步往屏幕中间走去。
第77章不理解的命运
秦落站定在最中央,灯光师还没反应过来。
追光没打在她身上,而是落在最左方三十多个会员身上,位置有点偏,秦落看过去时,身体还得跟着动。而她正前方是各方嘉宾,有作家、资方、各级政要,以及文娱圈名人。
秦落低头看了向自己的高跟鞋。
小万数的鞋因为在门口的社交时,被人无意踩到,娇贵又脆弱的鞋面脏了。
要不是西裤能遮挡,坐在最前面的人怕不是会盯着她的脚看,有失今天的体面。
上次让她感觉到娇嫩的东西还不是高跟鞋,而是崂山顶上快要灭绝的铃兰。
秦落对这一秒的担忧感到厌倦。
十八岁她确实想赚很多钱。
她住着父亲花光积蓄打造的自建房,九岁对着蛋糕许愿想要母亲过年回家时能带回一个巨型玩偶,十六岁时被母亲一句要杀了父亲而担惊受怕。
那年她发誓:成年后找的伴侣,要么好好爱,要么好好恨,不能把自己一切两半,让恨比爱长。
她必须承认爱上沈一逸不是从长相开始的,也不是她的聪明和勇气。而是沈一逸的家庭。
她爱上了自己所缺失的镜像。
一个文雅的父亲耐心与女儿交流,等待、随时随地愿意为沈一逸伸出援手。沈一逸能反驳,可抗议,敢对幸运不屑一顾。秦落将所有幻想出的情节都赠给了沈一逸。
在她们失散的二十岁,刚经历了死亡的秦落疯狂地爱上写情诗,沉寂在关乎生死的伟大诗词里,盼望、并注视着自由。
后来二十五岁,她又开始痛恨情爱,觉得风的怒号与桨的抵抗都是意志没被填满,空虚导致她出现自怨自艾。
她那时急切地想摆脱共情、敏感、文青的标签,想要变成能拿枪拿刀的头阵。
这些标签确实成就了罗格斯。
二十八岁她重新流入江海,在流量池里沦为一艘商船;三十岁她搬到上海,住进江景高层,再决定出版《她杀》前想明白一件事:三十层的大厦永远不会像凉亭宝塔般精美。
过一次生日就是一次刑场,她翻了九九八十一面,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但她也不是一无所知。
她知道自己不想要“大爹”,社会里的大爹、粉丝里的大爹、客户里的大爹、包括不想成为谁的“大爹”。
“现在氛围感很好,能营造出我身上的艺术感,灯光师要么给我束追光吧,我也想变成一件独一无二的作品。”
幽默的在分别场合里,讨要一束只能看见她的光。
秦落不敢去扫视后排,尤其在听说沈一逸可能坐在那,她更惧怕对视。手里的稿子她也不敢看。
“读书会的初衷是希望更多女孩能读到好书,能在文字里找到自己的归属。”
“今天扫了一眼现场座位,觉得我当初这个目标确实没错。”
“你们看。”
秦落伸手数着眼前的座位排数,“一、二、三、四。这四排全是男人。这活动现场照片要是流出去,说不定今晚我又得上热搜。”
“但没关系,我已经适应这种流量密码了,黑红也算红,我现在也属于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