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她绝无和牧磬有私情,对方有妻子及两个孩子,哪怕没感情,也仍有个家庭。
这是在盛姝雷区蹦迪,哪能接受。
南嫣感慨:“好强的女人。”
感慨完,倒让简洱忽然明白陆茂予将目光放到盛姝身上的原因。
“论不卑不亢,确实她更适合。”
令牧磬为数不多提到盛姓好友那几次,也并未正面提及性别,是牧磬自然流露出来的赞赏之色加上他本性男,误导他们认为好友是同性。
不止他们圈子里的人,陆茂予等人最初也这么想的。
简洱慢慢看向陆茂予,到底哪里给他灵感,想到性别转换查到盛姝身上?
当然,目前来看,也没有绝对证据指向这两人认识。
简洱就是莫名觉得盛姝是牧磬提过的那位不折不挠又很特别的解语花。
陆茂予看着南嫣:“能查吗?”
南嫣嘴比脑子转得快:“保证完成任务。”
陆茂予继而又看向叶阔:“我和胡局打过招呼,下午你主查牧磬,不局限方向,以他在桐乡任职五年为范围。”
弄清楚当年牧磬舍弃老规划局局长提案,闭眼敲定建设产业园的真正原因。
一小队三人忙得团团转。
简洱心情复杂,顿觉和霍引有些多余,他用胳膊肘捅捅旁边人,低声说:“看完热闹还倒贴出去个忙,这趟亏死,走不走?”
霍引轻拍简洱胳膊,等一下。
简洱:“?”
等什么?
霍引:“我认识盛姝,要不要听听我眼里的她?”
一句话引来四双眼神各异的眼睛。
陆茂予推开笔电,给南嫣个记录眼色,拉过沙发靠枕压在肘部:“请说。”
很标准听故事的享受姿势,坐太久,对他这个重伤未愈的人不友好,身体需要缓口气。
几双眼睛注视下,霍引居然走了走神,没办法,作为亲眼目睹盛姝蜕变的身边人,哪怕回忆起来仍觉得不可思议,要说起来,这是个有些长且具有豪门狗血性质的故事。
霍引:“本地几个知名集团老总彼此认识,时常带着家里老婆孩子聚聚。我初中见过盛姝,她瘦小胆怯,穿得二手衣服。她说是家里人不要施舍给她的。”
南嫣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霍引口中的盛姝和刚才看见是同一个人。
“我不明白她在家里地位这么低,盛家为什么带她来聚会。直到我看见盛念初和他那几个狐朋狗友以戏弄她为乐。”
原来她不是出来长见识,是玩乐本身代名词。
陆茂予垂了下眼。
“抱歉。”霍引摘下眼镜,露出那双锋芒极盛的眼睛,“那时我没有及时出面制止,盛念初看我不顺眼,单方面和我处处作对,我站出来是在害她。”
解释原因能理解,但南嫣控制不住仗义执言:“那你后来都关注她被欺负吗?”
“当然没有。”霍引微微一笑,不知为何笑容令人发冷,“我是指她没被欺负。”
南嫣惊讶,那时候盛姝处境大抵是寄人篱下,身为主人的盛念初打骂似乎除开忍受别无选择。
霍引重新戴上眼镜,又是温文尔雅的霍主任:“我告诉她,盛念初看似很为别人考虑,骨子很冷血,是个极致利己主义,他的朋友也可以变成你的。”
饶是从小耳濡目染各种尔虞我诈,简洱听见这句话,头皮也炸了下,不再眼角余光偷看,转头光明正大盯着霍引。
同为初中生,他的三言两语为一个困境女生指出条明路,这未免太可怕。
他们都在听故事,陆茂予敏锐品出主动交代背后深意,按着靠枕支起身,他皱着眉:“霍主任,这件事不是玩笑。”
陆茂予要南嫣深挖盛姝,找出她转变的根本原因,这时候霍引主动站出来,有混淆视听的嫌疑。
陆茂予不喜欢矛头对准自己人,即便他清楚霍引肯说,是为避免后期查到头上有隐瞒包庇倾向,也不该……陆茂予思绪断停,没有不该。
现在这间病房内都是刑侦支队的人,不存在眼多人杂,适合霍引吐露真相表身份。
如果真大庭广众之下走进刑侦支队审讯室,那往后霍主任便要背上无数议论,时间久了,谣言以讹传讹,霍引身上污名再难洗清。
而陆茂予迅速又想到另一件事。
案子查到老狗头上,幕后主使清楚他们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子,到现在按兵不动,无非是怕牵一发动全身,干脆盯着他们。
假设当年牧磬拍案西边建产业园真有姓盛好友的原因,那必定少不了幕后主使推波助澜。
根据西边产业园建立之初到今入驻公司财政来看,长青集团是唯一一家赚得盆满钵满的,填补当年项目投资失利空出来的好几个大口子。
那处地方对长青集团而言,是天生聚宝盆。
盛念初也好,盛姝也罢,一旦知道警方目光聚焦在其身上,幕后主使必然会想方设法洗掉自己的痕迹。
涉及到别人好说,牵扯到牧磬,案子性质彻底扑朔迷离起来。
都知道牧磬在外温润谦和有礼,可出身政权之家,有几个是温和无害小绵羊?
事情一旦暴露,等不到陆茂予他们查个水落石出,牧家先行出手,政绩有污点这件事决不允许出现在牧家,尤其是牧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