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是个对家人突然失踪有责任心的人。
孟千昼:“我通知他明天来认尸骨,顺便做个笔录。”
“查查他和孩子DNA。”
陆茂予说,光凭长得像不能当证据,传唤不了任苍夫妻。
孟千昼也是这个意思,他说:“据尤红工作的□□超市同事说,她离开很突然,前一天还说发工资带孩子吃点好的,结果第二天人不见了,电话打不通,联系卞成和,他也不知道尤红带着孩子去了哪,只说已经报警。”
根据辛蕊出的尸检报告,尤红和卞政死了三年零两个月。
这个时间很巧合,一般小区监控最多保存半年,这么久够来回覆盖好几轮。
而各大主要交通路口监控视频存储年限为三年,也彻底隔断排查可能。
陆茂予捏捏眉心:“他邻居还说什么?”
“是些空穴来风的事。”孟千昼说,“说有好几次见到尤红乘坐豪车,大包小包提着奢侈品,孩子冲别人叫爸爸。”
这时南嫣和叶阔匆匆敲门进来。
南嫣:“李先生安顿好了,他托我向你说句谢谢。”
对于承宁寺的事,孟千昼略有耳闻,眼下无心过问细节,见南嫣汇报完毕到旁边补案情,他看着手拿小本子的叶阔。
叶阔:“尤红名下有张银行卡,每个月按时进来一笔钱,她死的那个月停了。”
“打款的是一个私人账户,叫黎巧,是任苍特助。”
光明正大给小三打钱的戏码不止出现在偶像剧里。
陆茂予写下黎巧名字,在她和任苍及尤红间勾上线:“还挺磊落。”
事实上也没那么光明,叶阔硬着头皮说:“黎巧两年前和外国友人结婚,此后长居国外,一直没回来。”
“确认下黎巧是不是还活着。”陆茂予说,看眼手机跳出来新消息,他叫南嫣,“外面有个叫江宙的带来件证物,你让人给他做笔录,把证物送去检验科,和卞政骨内残留做下对比。”
南嫣一下子跳起来,着急忙慌跑出去了。
孟千昼惊讶:“他哪来的证物?”
陆茂予标完白板上几人间已知关系,长话短说道明前因后果,扭头重新审视起尤红这个人来。
“……办这么多年案子,没碰过像谢少爷这样邪性的人。”
孟千昼心情复杂难形容,之前是谢灵音走哪哪有案子,一段时间不见,成了解渴的及时雨。
“他马上都能当队里编外人员了。”
“能给,他也不会要。”陆茂予随口回答。
“怎么?”孟千昼好笑,“这还没问到正主面前,你就知道他不会要啊?”
思索良久,在尤红名字旁边打个大大问号,陆茂予这才漫不经心道:“编外人员得遵循队里纪律,对他是枷锁,他哪里会乐意。”
想到数次打照面,谢少爷那洒脱飞扬的性子,孟千昼眼神一转,揶揄道:“再不乐意偶尔也得来。”
陆茂予面无表情转过脸:“尤红人际关系排查完了?她和姚欣见过面吗?”
半点打趣听不得,竟拿正事来搪塞。
孟千昼一秒收起玩笑姿态,在姚欣照片上敲了下:“她很奇怪,一般丈夫在外养小三,女方会对小三恨之入骨,处处打压为难。她不一样,尤红同事说见过她两是闺蜜,朋友圈里晒着逛街吃饭合影,一起带着孩子旅游的动态。”
这不常见但也有。
陆茂予关注点在双方能心平气和面对彼此极度相似的小孩,非常人能有的气度,单看照片,任苍这些年来喜好没变过。
姚欣和尤红,以及和外国友人结婚的黎巧,都是清纯那一挂的漂亮动人。
“任苍知道她两认识吗?”
“暂时不得而知,得明天他俩来做笔录。”孟千昼一晚上快把整个市跑遍了,靠着椅子望着大白板,“你说谁把毒喂给这母子两的?”
线索太少,与尤红紧密相关的几个人都有嫌疑,还需深度调查谁有充分作案动机。
陆茂予悬在半空中的笔最后套上笔帽丢在桌子上:“重点排查卞成和、任苍和姚欣。”
案发现场提供不了嫌疑人线索,由被害者亲密关系着手是最直接有效的侦破方向。
时针指向凌晨一点。
检验科灯火通明,陆茂予和孟千昼隔着层玻璃,等着里面药物检测结果。
两根烟功夫,一份文件从里面送出来,两人迫不及待翻阅,数分钟后对视一眼。
“是对我们效率不满意还是结果不满意,你给个话,别眼神来眼神去的。”耗在这大半夜的霍引顶着黑眼圈阴测测地看着眼神交流的两人。
这股气主要冲陆茂予去的,这人拿着改良版本的药物非让他测三年前的东西,做出个百分百适配来,这不纯纯为难人吗?
孟千昼和稀泥成习惯,张口就是诈骗:“怎么可能对霍主任不满意?我们是吃惊在如此艰难条件下您还能给出百分之九十的肯定,技术和实力令人称赞不已。回头势必让胡局给你加工资。”
“哦?”霍引要笑不笑地看着孟千昼,“要不孟副队帮我打个申请加薪报告?”
“僭越了那。”孟千昼很为难,“我很想帮啊,架不住手伸不到那么长。”
两句话把锅甩到胡局身上,底下人有样学样,有事没事都爱拿胡局当挡箭牌,可怜见的,胡局快成市局最大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