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底子如此强大,扎根人类基因史,却还是没法脱身来对付你我,可见当年预言家的诅咒反噬极端厉害,导致他被困在拂仑超大天体,那这个诅咒跟它造成的后果,就是我们能对付他的当前唯一有效渠道了吧。”
厉棠也是这么认为了,两人商量了一下,反复推敲,在茶壶都煮了两轮茶水后。
厉棠:“预言家当年应该创伤了他的基因图谱。”
“损伤了天体寄生的那一区块,导致他跟拂仑天体的联系出了问题,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他如果要脱离拂仑寄生天体来对付我们,就得承受跟拂仑天体解体,但他舍不得拂仑天体跟拂仑天体掌控的天体世界,所以宁可容忍你我不断成长,他也不愿意自己出手,可惜拂仑王跟神暗之主都做不到将你我灭杀。”
100%精准!
霍忧也是这么想的,“但他近期的举动很不正常,已经在扩大动手的幅度,以最坏的打算预判——我怀疑他已经恢复了不少,毕竟跟预言家当年一战到现在已经过去太久了,人类繁衍迅速,如此庞大的人类族群,带来的基因摩尔力量帮助巨大,应该修复了不少创伤,他有可能做到离开拂仑天体,短时间内可以,但他不愿意冒险。因为离开拂仑天体,拂仑天体万一被其他人窃取呢?就好像我窃取赤壁一样,这个宇宙本来就不止拂仑一族可以寄生天体,你可以,我可以,预言家也可以。”
“人神提防我们。”
“所以一直卡在保守底线。”
而且只要拿下拂仑天体,那人神就
霍忧跟厉棠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厉棠:“你可以。”
霍忧:“那我确实可以。”
不是吹牛,整个宇宙也只有她可以。
厉棠都做不到,所以厉棠才说霍忧的内在是有点坏,但她的存在不坏。
有利于厉棠设想的大局——也是厉棠此前不信任霍忧的前提下,要拿下霍忧的原因,她就是设想好了拿下霍忧后,以霍忧的生命基底去吞噬拂仑天体,最终对付人神。
过程出了意外,可她们还是坐在了一张桌子上为同一个目的谈事。
敌我相错,生死血腥之后,为共同利益,仍旧可带伤含血觥筹交错,共谋大事。
这就是成年人的体面。
哪怕F3都在霍忧手里,霍忧也不见得就完全不计较前面那事儿,可霍忧没提别的,厉棠也不会因此把戒心放在大局面前。
那下一个问题。
“怎么让人神离开拂仑超大天体?”
茶壶第三轮滚了热水,厉棠看霍忧捻了配茶的芡糕片轻嚼慢咽,跟去朋友家喝下午茶一样闲散,她莫名有点恍惚。
宇宙的最终走向,会在这些芡糕的咀嚼中决定下来吗?
“干嘛这么看我?”
“吃你点糕点,这么看我?不你自己拿出来的吗?这可不是我勒索的。”
霍忧本来还在想对策,察觉厉棠的眼神,就调侃对方了。
厉棠本来是一个严肃的人,虽是改革派,寂静且锋芒毕露,城府深但不吝雷厉风行,可她为了那个唯一的目标,接触过太多人,哪怕是跟霍断血几个接触谈论这些事,也少有跟霍忧这样的
这么宏大的话题,后者表面忧心,怎么越看越从容。
“你有办法了?”
厉棠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期待别人。
下意识就问了。
霍忧对此倒是不敏感,也不审判别人的变化,除非她有心掰扯,现在继续吃着芡糕片,咽下后,配着茶喝,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舒泰。
“等我拿下预言家。”
“人神,他熬不住,必须赶在我吞噬掉预言家之前,赶来对付我。”
“届时,他会离开拂仑大天体的。”
那问题又来了,怎么拿下预言家?还有预言家又是怎么回事?
霍忧没有继续说。
厉棠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晦暗,“那你什么时候定了具体的计划,跟我说”
每个人又不同的性格,霍忧如果是无形无态无拘无束的云,让人琢磨不透,也随时可变,那厉棠就是巍峨的高山峻岭。
大气磅礴,但棱角分明。
她做不到霍忧这样的随性恣意,所以虽惊讶后者的松弛,也没干预,只是让霍忧
霍忧看她依旧严肃,“成,我先回去捣鼓下那些肉票,看看能给我出什么血,整理好自己的水平,再定个确切的计划。”
“放心,肯定会找你的,但凡只有我出手,你没参与,人神也会担心你埋伏着。”
“真要干最后一句,就都得下场,大家都放心放手一搏。”
“没人能当黄雀。”
厉棠听懂了,“包括克苏鲁?”
厉棠早就看出来了,阿曼司这六个王者在盘算什么。
霍忧冷笑,“当然,他们现在的打算,想都别想。”
“人类的奸诈狡猾卑鄙下流,是他们克苏鲁学得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