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他赛车动手脚的人是你。”叶阔直截了当道明事实。
这在张维远听来似乎是个乐子,他捧腹大笑,笑到最后眼泪都飙出来了,不在意低头抹掉,阴测测盯着叶阔:“证据呢?只要你们找到证据是我做的,我就承认是我要杀他。”
见叶阔皱眉不语,张维远满腹恶意几乎成实质,他笑得很猖狂:“没有,你们没证据。”
电视剧里嫌疑人挑衅警察的画面屡见不鲜,谢灵音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扭头看陆茂予。
这人竟丝毫不受影响,在问张维远家庭住址,应该是要走一趟。
谢灵音来了点兴趣,低声问:“能带我吗?”
陆茂予凝视着谢灵音脸上的倦色:“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在家可能睡不好。”
谢灵音实话实说,发誓没有想撩的意思,至于陆茂予会怎么想,那就不是他能干涉的。
陆茂予没看他,低头捣鼓手机,少顷谢灵音收到条旁边人发来的消息。
转个头就能亲上的距离,什么话不能说?
谢灵音看着那串神秘数字,唇角微微上扬,抬眸看向再次指使叶阔的陆茂予,总有一天,他要尝尝这人的嘴到底是硬还是软。
审讯室内张维远咬死没证据,一再否认谢灵音赛车失事与己有关,叶阔再多说两句,他干脆趴在审讯桌上装死,拒绝沟通。
陆茂予让人撤了,他看眼意犹未尽的谢灵音:“回去了?”
谢灵音伸了个懒腰,衬衫与毛衣撑起来,露出一节宽窄白嫩的腰肢,霎时消失,他懒懒的:“嗯,赶回去做主人不在家偷偷走访邻居的不轨之徒。”
在刑侦支队人来人往的走廊,堂而皇之道出这番话来,实在太招眼,尤其身旁有个陆茂予。
他俩没走出市局,八卦长着翅膀飞出了天际。
陆茂予神情不见变化,仿佛听之任之,这让谢灵音轻声笑了出来。
陆茂予侧眸:“笑什么?”
“不怕遭人背后编排了?”谢灵音问,上次就发现这帮刑警工作之余也难改人之本性,爱吃瓜。
陆茂予看了眼他笑吟吟的脸:“没什么好怕的,有事给我打电话。”
“放心,我不会让芒芒跑出来。”谢灵音走下台阶,一路迎着阳光出市局,仿佛昨夜阴霾早已消散。
陆茂予在门口站了会,直到玉兰树上飞来只碎嘴布谷鸟,叫得他回过神,这才转身去和孟千昼汇合。
结合蒋佩安和蒋韵口供,还原出几人之间的事。
当初蒋佩安为了彻底困住刘遇,用蒋韵布设一出美人计,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是特意经过调整符合心意审美的漂亮女孩,谁能拒绝得了呢?
如蒋佩安希望的那样,刘遇和蒋韵谈起恋爱,甜甜蜜蜜分不开,可有些东西能装一天一年,装不了一辈子。
蒋韵喜欢刘遇,长得帅又大方,体贴重情,简直是二十四孝好男友。人有时候很贱,时间久了,她厌烦起平淡生活。
这时候张维远的暗示来了,背着男朋友,和男朋友好兄弟玩暧昧,这种刺激打着灯笼都难寻。
蒋韵没抗住诱惑,她只是想尝尝,事后仍旧想回到刘遇身边,享受对方的宠爱,只把张维远当个插曲。
谁料事情败露,刘遇果断分手,不论她怎么苦苦哀求,两人最终各奔东西。
蒋韵没想到一念之差,会酿成后续那么多事,甚至刘遇丧命。
对此,蒋佩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哭成个泪人的亲侄女打不得骂不得,丢下句自作自受便走了。
回顾完案件前情,孟千昼不禁唏嘘:“情字难解。”
陆茂予正根据东郊视频里嫌疑人离去方向和南嫣倒推对方离开路线,希望能找到些许线索,闻言抬头看了下:“孟副队感触挺深。”
“哪能,就是觉得世事无常。”孟千昼抿口茶水也加入扒拉地图行列,“张维远家离东郊开车半小时,公交车的话。”
“两路直达。”陆茂予回答,“他家在地铁口,以他笃定我们找不到证据的劲儿看,不会选择地铁也不会坐公交。”
现在各个街道和公共交通工具都铺有监控,凡是人出没基本都能找到踪迹。
张维远想避人想避监控,就不会选择常规出行和路线。
孟千昼:“这个路口只能往左或往右,往左是死路,那片地方靠山没开发,往右通往地铁口。”
“地铁口监控里没看见身形相似的人。”南嫣说,“嫌疑人最后出现在这个路口,接着消失了。”
像泥牛入海,再无踪迹。
孟千昼:“是我们没找到他离开的正确方式,没用地铁,就是私家车,再不济还有电瓶车呢。”
说白了,他们要在相关路口视频里进行人员筛查,这是非常大的工作量。
南嫣看看陆茂予,他们队长手指微曲执笔在嫌疑人消失附近圈出几个地方,都是偏僻能避开监控。
“排查下从这几个地方离开的全部车辆,重点观察车内人员。”
这是个繁琐又需要用心的庞大工作量,也是目前最有效办法。
南嫣没意见,只道:“那位叫着要法援。”
“就算法援来了,他也得在这待满四十八小时。”陆茂予回答。
而他们用不着那么久就能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