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叶深收回手,一本正经道:“我只是在说明小七你并不胖。”
&esp;&esp;爻桤嗔她一眼。
&esp;&esp;叶深哈哈大笑,过了好一阵才缓过来,道:“对弈吗?我最近得了一副好棋具。”
&esp;&esp;爻桤眸色一亮,道:“要。”
&esp;&esp;叶深轻轻一笑,起身坐到了她对面,一挥袖,一副象牙棋盘便出现在了石桌上,白子如明月,黑子如墨云,整个棋盘宛如一条浩瀚星河。
&esp;&esp;爻桤执白子,叶深执黑子,你来我往,杀得好不快活。
&esp;&esp;下到一半时,叶深突然倒了一杯酒给爻桤,道:“小七,可要喝酒?”
&esp;&esp;爻桤看着那杯酒,玉白的酒杯,淡蓝的酒水,中间映了一轮昏黄的明月。她一饮而尽,随后笑道:“味道甚好,不知这是什么酒?”
&esp;&esp;的确很好,不同于爻神宫的紫竹酿那般清甜中带着三分苦涩。这酒很淡,一分甜味,一分凉意,剩下的便全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清香,咽下后,令人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esp;&esp;叶深眼里仿若多了几丝怀念和惆怅,她一字一顿却又无比轻柔地道:“梅花酿。”
&esp;&esp;爻桤愣了愣,道:“叶神一脉的梅花酿?”
&esp;&esp;叶深笑,道:“怎么会?叶神一脉早就断绝了,这只不过是凡间一普通的酒,我抄来方子后自己又改了改,便有了此酒。因埋于梅花树下,便取名为‘梅花酿’,跟叶神一脉没什么关系。”微微一顿,她笑得淡了些,道:“我倒是想和叶神一脉有关系,但奈何只是姓氏相同,别的再无关系。”
&esp;&esp;爻桤安静地听着,回过神来时手中的酒杯已经再次斟满了酒,而叶深也将一壶梅花酿推了过来,她道:“喜欢就多喝点吧。”顿了一下,她又眨眨眼,颇为俏皮地道:“但千万不要喝醉哦,不然我胜之不武。”
&esp;&esp;爻桤笑了笑,落下一子。
&esp;&esp;叶深紧跟其后。
&esp;&esp;待天上的月亮落到西边,爻桤落下最后一子。
&esp;&esp;她赢了三子。
&esp;&esp;叶深拱手道:“小七姑娘棋艺精湛,在下自愧不如。”
&esp;&esp;爻桤也学着她的样子,拱手道:“承让承让,不过一时运气,思卿姑娘谦虚了。”
&esp;&esp;说罢,两人看着对方笑了起来。
&esp;&esp;半晌才止住。
&esp;&esp;爻桤低头看向棋局,打算收拾好,虽然这些可以让叶深用法术瞬间恢复,但她更喜欢自己动手。捏起一颗棋子后,她突然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将那颗棋子放了回去,盯着棋盘仔仔细细地看起来。
&esp;&esp;半晌,她抬头,惊讶地盯着叶深,道:“思卿,你……”
&esp;&esp;“嘘!”叶深将手指抵在嘴边,眨了眨眼,笑道:“佛曰:‘看破不说破’。”
&esp;&esp;爻桤笑道:“佛祖可没说过这话。”
&esp;&esp;叶深厚颜无耻道:“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佛祖啊,那么我说的话,不也就是佛祖说的了吗?”
&esp;&esp;爻桤心里一跳,她若无其事地道:“也亏思卿可真说的出口。”
&esp;&esp;叶深道:“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呢?”
&esp;&esp;她对着爻桤举起酒杯,道:“我敬小七一杯。”
&esp;&esp;爻桤端起酒杯,却见里头不知何时落了一片梅花,孤零零地躺在明月中央,因着爻桤的动作晃了晃。
&esp;&esp;随即,明月散了去,它却还在。
&esp;&esp;身下是一圈小小的涟漪。
&esp;&esp;爻桤淡笑一下,举起酒杯和叶深轻轻一碰,而后同时和后者一饮而尽。梅花瓣随酒水入了口,她轻轻一咬,是淡淡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