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没惹他啊。
吞经理看着楼西辞手里揪着的沙发皮质残骸,在行使职责和视而不见之间选择了后者。
饭店的东西被破坏,它又该生气了。
吞经理苦哈哈,但是楼西辞这一死亡凝视给他的压迫感宛若在面对恐怖存在一般,他是哪个都招惹不起啊。
楼西辞扔掉手中被自己不自禁抓破的沙发残皮,胸口在起伏,清凉柔和的黄金瞳晦暗下来,燃起阴燃的火。
他怎么敢怎么敢怎么敢怎么敢怎么敢?
伤到她,吮。吸她的血液——
废物废物废物,就该去——死!
他完全不管是季舒禾主动割开自己的手指,全然将责怪之意砸在梅斯头上。
梅斯在感觉到季舒禾对他的在意之后心情格外的好,自从她抛下他离开之后,好不容易跳动起来的心脏又平静了下去,她的离开如同烈风,她存在时,猎猎狂风压下燃烧的火焰,她离开时,被压制的火焰又开始燎原。
内心的土壤被焦灼炙烤,裂开了无数道深不见底的裂隙。
然而,当那股烈风再次回来之后,他的心脏再一次跳动,于灰烬中重生。
梅斯看向季舒禾,明白了一件事情。
他永远会为她心动,他死寂的心脏,在燃烧的余烬里亿万次重燃。
这一刻,梅斯相信,如果有所谓的命运存在,那么他早已低下自己的头颅,他与他的心脏皆臣服于她。
梅斯的目光敛去以往懒散的笑意,唇齿微张,舌尖将手指送出,他将季舒禾拢在怀里,下颚放到她的肩膀上,胸膛颤动,声音沙哑惑人。
“你在意我。”
他像一只疲惫的猫,终于找到休憩的港湾,停驻下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柔按在她脑后,将她按向自己的胸膛,梅斯坐在那里,修长的双腿曲起,看上去季舒禾完全被镶嵌在他怀中一般。
他慵懒抬头,金色双眸在暗淡的光
线下熠熠生辉,带着凌厉的冷意,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的楼西辞。
温润少年嘴角噙着莫名笑意,身后的空间扭曲起来,有数条暗黑纤长的影子错杂缭绕。
挖掉那双眼睛——
毁去他的双手——
碾碎他的腿脚——
……
楼西辞阴暗的情绪翻飞,梅斯的一举一动都在刺激着他。
他是故意的,他成功了——
楼西辞身后浮现出狰狞盘踞的触手,无声游曳着。
他的手抬起——
“啊——”
赵柔柔的声音出现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