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霍唯江怔住,他身后的家眷有的尖叫出声,胆子更小的直接吓晕了过去。
“季与京,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霍唯江回过神来,撕心裂肺地冲着季与京叫嚷。
裕永看着近乎疯狂的霍唯江,报复的快感自心底涌出,朝着他的四肢百骸冲去。
“那你怪错人了。”
“霍延瀚是我杀的,他哭着求我,我也没有放过他。我一刀又一刀将他捅死,最后还割下了他的首级。”
“但这些都是你们应得的。我李家一家数十口,一夜死绝了。霍唯江,你杀他们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天?”
很明显,霍唯江没想过,在过去的那些年,他甚至都不曾动真格杀裕永。
家人因他而死,他活着才是最痛苦的。
他想折磨他,一直到他死去。
结果却是出乎意料,他竟真的杀到他面前了,
霍唯江思绪细微跌宕,神色一直木然。到了最后,他也没有回答裕永的问题。
他望向了季与京,“放了霍家,我告诉你取镇山河舆图的方式。”
“不然你就是进到了密室,也很难拿到舆图,”
季与京:“霍唯江,我给你机会,但你放弃了。今儿霍家要亡,那舆图我也要。”
话落,他望向裕永:“这里交给你,我去找舆图。”
季与京朝宅子深处而去,宁洛吉带了一队人跟了上去。
从新制敌后进了宅子,因担心季与京,径直去寻他。
彼时,季与京和宁洛吉已进到了密室,停在入口处。
这密室阴暗且宽阔,入口离古木茶榻之间隔了数十丈。
“为何不走了?担心有机关?”
从新凑到季与京身边,低声问道。
是宁洛吉回的他,“霍唯江那老东西怎么可能让我们这么容易取到舆图。”
但他仔细观察过了,也没寻到铺排机关的痕迹。
“那怎么办?我去试试?”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宁洛吉刚想点头,季与京先他一步回应了,“你我一起去,相互有个照应。”
从新还能不知道他?
说照应是假,不想让下属孤身犯险才是真。自有了宁东军这支队伍开始,一直如此。
他笑了,“兄弟齐心,可解万难。”
两人施展轻功朝着茶榻而去,一路未见任何阻挠,顺利得让人不敢置信。
来到茶榻旁,从新一把捞起茶榻上的木盒。
霎时间,茶榻从底下被箭矢破开。
一箭动,百箭从四面八方袭来。
密,且速度快得惊人。
季与京和从新若是避慢了,必定会被箭矢冲成筛子。
打掉了一拨,甚至都没来得及喘口气,又一波箭雨袭来。
带出的风,尖锐震耳。
“从将军,小心。”
有数支箭自从新防卫的盲点而来,快得惊人。
宁洛吉和士兵惊叫出声。
千钧一发之际,季与京掠近,挥剑猛烈一击。
从新四周短暂地安静了。
“走。”
从新咬牙往前冲,再未管任何箭矢。
季与京护了一路,到了末处,终是有尖利箭矢刺穿了他的铠甲……
季与京昏昏沉沉。
头疼,身体疼,且虚软无力。周遭吵得很,不停有人急躁地唤“将军”。
他无法回应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