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等门关上,芙宁娜才示意九方坐到她面前。
&esp;&esp;高贵的女神打量着面前的人类,紧接着就像在自言自语一样,“你跟我想象之中不一样呢……虽然说我还是第一次见(活着的)你……但是你跟我想象的倒不同。”
&esp;&esp;“那女神陛下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
&esp;&esp;芙宁娜噗嗤一声笑了,“别这么称呼我,你同样是神明……虽然曾经是。”
&esp;&esp;“不过放轻松,我想你同样需要我的帮助。”
&esp;&esp;“你应该知道——春之女神塞莱斯特的神躯在原始胎海,而原始胎海在我的监管之下。”
&esp;&esp;“所以……芙宁娜,你是想帮我吗?帮我拿回属于我的躯壳?”
&esp;&esp;芙宁娜却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我可不是在帮你……就像丢垃圾一样,春之女神打开了原始胎海的大门,把坎瑞亚人的残骸扔进了胎海里,甚至没有过问此地的主人,也就是我的意见。”
&esp;&esp;“这实在是太粗鲁了。”
&esp;&esp;“但是——这份‘暴行’其实并不重要,”芙宁娜伸出她的手指,指着九方,“重要的是,为什么春之女神可以打开本应该是水之女神属地的原始胎海?”
&esp;&esp;期间,女仆敲门进来送上了新烤好的、香香甜甜的糕点和沏好的红茶,塞莱斯特往门外一看,就看见迭卡拉庇安拿着他那本研究古沙漠历史的书坐在门口的沙发上看着。
&esp;&esp;等女仆小姐离开了,芙宁娜才接着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噢,小姐,你简直像是个‘小偷’。”她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擦掉嘴角蹭上去的奶油,这让本来应该严肃的交谈变得滑稽和亲切起来。
&esp;&esp;九方指了指芙宁娜的嘴角,递给了她一张手帕,“这里蹭上去了……您就这么喜欢这里的点心?”
&esp;&esp;“当然,毕竟我可不常吃到。”
&esp;&esp;“怎么会?您不是经常出现在各个甜品店吗?”
&esp;&esp;芙宁娜对她无奈地笑了笑,却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还是说回之前的话题吧。在春之女神打开了原始胎海的大门后,作为真正的主人,我芙宁娜德枫丹有必要去拜访她,询问一下她到来的理由。可是我却发现——”
&esp;&esp;芙宁娜转过头,用那双奇异的异色眼睛盯着九方。
&esp;&esp;“您发现了什么?”
&esp;&esp;“春之女神自杀了——又或者,谁杀死了她。等我赶到的时候,原始胎海里除了蜕化成最初生命体的坎瑞亚人,就只剩下一棵枯萎的树,银白的树
&esp;&esp;干之上,象征着死亡的镰刀贯穿了春之女神塞莱斯特的身躯。”
&esp;&esp;九方眨了眨眼睛,她意识到了芙宁娜话语之中的矛盾之处,“那您为什么说塞莱斯特可能是自杀,在我的印象里,春之女神从来不挥舞镰刀。”
&esp;&esp;“是的,春之女神从未拥有镰刀,所以贯穿她的镰刀属于——死之执政,属于永远不会干涉生者世界的死之执政。”
&esp;&esp;“传说中掌握冥界大门和死者灵魂的神明居然会追着春之女神来到水之神的原始胎海,并用祂的镰刀在水神赶到前就杀死了春之神。”
&esp;&esp;“我无法相信我推断出来的真相。”
&esp;&esp;“但,那就是事实。”
&esp;&esp;九方的呼吸放得很轻,她终于听到了塞莱斯特的消息,“但是芙宁娜,你确定,春之女神,那具被镰刀钉在银白之树上的神明……是真正地步入死亡了吗?”
&esp;&esp;九方有种冥冥之中的确信,她相信即使死之执政能夺走世上大部分的生命,但也拿不走塞莱斯特的灵魂。
&esp;&esp;因为属于塞莱斯特的灵魂,此时就在九方的身躯里,随着心脏跳动。
&esp;&esp;“不,所以我来找你了。”
&esp;&esp;芙宁娜露出一个轻柔的笑,“把她(塞莱斯特)从原始胎海带走吧,就当是为了我。”
&esp;&esp;“我无法再忍受了。”
&esp;&esp;迷恋自己的命运(8)这个世界静默下……
&esp;&esp;来和我躺下吧,感受我指尖的温暖,
&esp;&esp;感受我嘴唇的柔软,这个世界静默下来渐渐消失,
&esp;&esp;我呼唤你,和你在一起我是安全的。
&esp;&esp;只要你爱我,
&esp;&esp;这个被上帝抛弃的世界就可栖居。
&esp;&esp;——约恩
&esp;&esp;“迭卡拉庇安不能进来……当然,这是不能被允许的。”
&esp;&esp;换上一身新衣着的水神庄严地说。
&esp;&esp;她看上去那么神圣和纯洁,以至于没人会怀疑她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