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梦萦想想也是,只得不情不愿地进了周晓荣办公室,在离周晓荣最远的沙发一角窝着。
虽然徐芃说得笃定,但她还是做好了提前被周晓荣侮辱的心理准备。
但事实证明,她用莫大的意志撑起来的心理准备完全白费。
周晓荣除了嘴上调笑几句,几次建议在徐芃回来前就先happy一下外,还真没对她做什么。
尽管如此,蜷在沙发上的施梦萦还是紧张得快要死掉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恍如半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等到徐芃,给她带来另一条连衣裙。
她穿戴整齐后,逃命似的冲出周晓荣的办公室。
徐芃紧赶慢赶跟在她身后,送她回家。
一进家门,施梦萦就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让水流冲刷自己。
想着自己可怜的处境,想着等待着自己的糟糕命运,施梦萦委屈又伤心地痛哭着。
与此同时,望着丈夫进门的宋斯嘉,有着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心情。
齐鸿轩一进门换好鞋,就跑到沙发边,给了宋斯嘉一个熊抱和热吻。
宋斯嘉好不容易才从他怀里挣出来,催他快去洗手。
锅上正炖着汤,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吃晚饭了。
齐鸿轩一边夸着老婆贤惠,一边走进卫生间。
宋斯嘉笑吟吟地望着丈夫的背影,心底却不免泛起一丝微妙的诧异。
她也说不清是哪里奇怪,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令她觉得不那么正常。
回家,拥抱,接吻,洗手……没什么错啊……
不明所以地摇摇头,宋斯嘉觉得大概是下午自己回了趟母校,感慨良多,整个人还处在细腻敏感的情绪中,才会产生些奇怪的感觉吧。
她快步走向厨房,该去看看灶上的汤怎么样了。
如果一切正常,那另两个要炒的菜也差不多可以下锅了。
小夫妻俩准备共进丰盛的晚餐,而施梦萦在徐芃的陪伴下,却把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半点滋味也没有。
施梦萦早就想反悔了!
她洗完澡回到卧室换内衣,一进房间,就恨不得锁上门,再也不出去。
晚上等待着她的是什么,此刻的施梦萦其实并不十分清楚,但要和周晓荣上床这一条她还是明白的。
她怎么都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怎么就会下贱到要去和一个自己压根就很讨厌的男人上床?
可她不敢反悔。
她的连衣裙直到现在还留在周晓荣手里。
施梦萦不是没想过到时候就算周晓荣在众多同事面前公开一切,自己也可以采取矢口否认的态度。
反正只是一条连衣裙,又没照片,又没影像,难道周晓荣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徐芃带她回家时,在车里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呵呵,胖子手里攥着你的连衣裙,肯定宝贝死了。要不是你脱在办公室,他怎么能拿到你的衣服呢?”
这句话击碎了施梦萦妄想抵赖的全部希望。
是啊,很多人都见过自己穿那条连衣裙,如果不是自己主动把它脱在了公司,周晓荣又怎么能拿到这件衣服呢?
这根本不是“打死都不说”这招能掩盖得过去的。
施梦萦终于绝望,只能心如死灰地出门、吃饭,再坐上徐芃的车,前往某个宾馆,等待周晓荣的“临幸”。
徐芃带她找了家三星酒店,开了间精选大床房。
这里当然比不上香格里拉酒店的豪华套房,但比起一般的连锁酒店还是要好得多。
房间的整体环境是暖色调的,床单则是很柔和的奶白色。
吊灯的光足够明亮,但并不刺眼。
窗边是一排足够坐五六人的浅鼠灰色长布沙发。
床铺上、沙发上摆了三四个同样素雅的鼠灰色布饰。
从所处的八楼窗口望出去,已经入夜的城市,霓虹闪烁,别有一番滋味。
如果没有即将面对的噩运,施梦萦会觉得在这样一个房间住一夜,也不是什么糟糕的事。
推开房门的瞬间,施梦萦甚至以为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看见周晓荣光着上身,下身包着浴巾,坐在沙发上淫笑着望着她。
房间是空的。
施梦萦松了口气。
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和徐芃刚在大堂办手续,开的房间,周晓荣怎么可能事先跑到房间里?